她这几日心疼江晏心疼得浑身无一处不疼,眼皮子都哭得睁不开了。
而柳朱呢?
她哪有个儿子去了的模样?双颊红润饱满不说,面上还敷了粉!
“就因为你黑了心肝,晏儿才早早去了,因为老天爷知道不能让晏儿这样的好孩子给你养老,你老了就只配沦为大街上乞食的乞婆,日无三餐夜无居所。”
“就是你克死了晏儿,就是你。”
“你活该过那人人喊打,过街老鼠一样的日子!”
“你放屁。”
柳朱猛地起身,口齿不清道:“我对那小畜生还不够好?我是短了他的吃,还是短了他的穿?他能在人前做风风光光的晏二爷,还不是我一直在府中从上到下狗一样的谄媚打点?”
“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些年我收来的银子大半不都进了你们家?好啊,现在我儿子没了,你敢挺起腰杆同我大声说话了,怎不见你往日对我呼呼喝喝?”
“你别忘了,哥哥同连升答应过给我养老,我这些年可是给了你们不少的银子!”
她对那小畜生如何不好了?若是没有她柳朱,那小畜生能托生在侯府里,一出生就做了侯府二爷?
“那小畜生不孝生母,死了倒好,免得生出个跟他一样的东西,还要遭我这份罪。”
柳朱怒瞪着自己的嫂嫂,很是笃定柳呈祥不会将她如何。
这么多年她都是如此嚣张跋扈过来的,且柳呈祥拿了她那么多体己银子,怎么敢不好好对她?
若是不好好对她,怕是地下的爹娘也不会放过他。
“我待那小畜生不好,你怎么舔着脸说的?我是他生母我能待他不好?他福薄没那个享受富贵的好命道,也能怨上我来?”
“我呸,贱人。”
柳家媳妇听闻此话双眼猩红,直接跳到柳朱身上,左右抡着胳膊抽她。
柳呈祥端着碗进门,大呵一声:“干什么呢?”
“哥,你媳妇打我。”
柳朱捂着脸,趁柳家媳妇不备狠狠挠在她面上。
二人又缠斗在一起,柳呈祥上前大力将两人甩开。
柳朱起身挑衅地看着自己嫂子。
“这些年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银钱,别以为光……呜……”
话还没说完,柳朱就被柳呈祥掐住了下巴,死死按住牙关。
“给她灌进去。”
柳家媳妇闻言二话不说,亦不问是什么东西接过便往柳朱口中灌。
柳朱挣扎着想要往外吐,却被自家哥嫂狠狠按住口鼻。
见那碗药物全部被柳朱喝下去,柳呈祥夫妻才将人松开。
柳朱只觉喉咙处烧灼得厉害,她疼得满地打滚,一口口往外喷着血却说不出一句话。
柳家媳妇惊慌道:“这是什么?”
“真硇砂合五倍子水,外院除铁锈的物件。”
“那柳朱她,她不会死了吧?”
柳呈祥冷哼一声:“死不了,烧坏了嗓子而已。”
“你跟我一起将她丢出去,免得她在院中闹人。”
“丢……丢出去?”
“怎么,你想违背夫人的命令,还是你想养着她?”
柳家媳妇一听,跟着柳呈祥一人架着柳朱一只胳膊,直接丢出城阳侯府外。
婆子将柳朱被他二人赶走之事禀告给江母,江母闻言淡淡点头,懒得再理会。
齐顺家的见这乱象都处理妥当,这才走上前凑到江母耳边,轻轻嘀咕了两句。
第126章 臣服
“你说什么?”
江母身子猛地向后仰去,齐顺家的连忙将人护在怀中。
“跟我去寻易儿,我要让易儿将那贱人缢死。”
江母死死拉着齐顺家的,心中怒火顶得她说不出话。
她本想着若宋挽在山中被人劫去,看在对方为易儿守寡六年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如此也算给自家府上积阴德了。
可既然那女人不知羞耻私通外男,那她就绝对不能放任宋挽苟活在这世上,丢城阳侯府的脸面。
“去澜庭院。”
江母拉着齐顺家的往澜庭院走去。
江行简现下就住在澜庭主院中,他伤得重,太医告知需静养三个月。花灯节后朝中三位皇子均受重伤,文惠帝急着捉拿南庆细作,闹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长眼力的大多都安静蛰伏下来,江行简也不例外,顺势安心在府中养病。
怀素正帮他揉捏肩颈,久不下床江行简只觉浑身发僵。
“爷可受得住这活络油的味道?”
江行简闭着眼淡淡嗯了一声。
因着他身上还有伤,这活络血脉的药油剂量不可重了,怀素便用小银勺舀出一点点,放在掌心仔细搓热,再将双手轻轻敷在男人颈上。
怀素动作认真而仔细,揉捏片刻她略带着犹疑道:“爷,夫人那边是不是该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