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贵如她/表叔为夫(136)

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占有和控制的欲念很好地敛在长睫之下,眼眸闪动,肖似一泓月光,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温和的青年。

“之前就要告诉你的。”李鄢低声说道,“因事耽搁了。”

施施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神情,对着他冷漠的样子,她是能狠得下心的,但他一露出略显脆弱的模样,她心里又开始原谅他。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原谅他太轻松。

她仍维持着气势,低声道:“你还不让我和姨姨说话。”

“她最近情绪不太好。”李鄢摩挲着她的腕骨,“我是怕她会伤害到你。”

她低声控诉道:“你还安排人监视我,不让我随意出去玩。”

“先前是我忧虑太甚,早就该撤了。”他轻声说道,“以后只留负责安保的人,你亲自交接,好吗?”

这样一问一答几个来回过后,施施最终满意起来。

她亲了一下李鄢的脸庞,却被他扣住下颌直接吻住了唇,他很会接吻,虽然和她一样都是初学者,但很快就摸到了关窍。

施施被吻得晕乎乎的,只觉得他像个美丽的妖精。

吐息如兰。

他伸手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轻声问道:“囡囡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施施望向他俊美的面容,猛地想起来还在医官那里救治的太孙。

“我把太孙刺伤了。”她小声地说道,“还推倒了一只瓷瓶。”

李鄢很快接道:“无事,我来处理。”

“小事而已。”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揉捏她腕骨的动作越发轻柔,好像伤的不是太孙,而是一棵无关紧要的野草。

说完他又亲了亲施施。

“不能再亲了。”她摆着手推开他,面颊上泛起薄红来。

虽然有屏风的遮掩,但这也算是大庭广众,若是有人将耳朵贴在虚墙上,兴许就能听见她受不住时发出的破碎声响。

李鄢低声道:“好。”

他答应得这样快,反倒让施施有些意外。

李鄢帮她理正衣襟,又用丝带将她的长发束了起来,乌发如绸缎般顺滑,如流水般掠过他的掌心。

然后他将那支沾血的银簪放到施施的掌心,“簪子先收起来吧。”

束得并不好看,垂落的丝带两头更是一个长一个短,但她已经习惯了。

“嗯。”施施将簪子收进了衣袋里。

随他走出这方仙境般的闲适空间后,施施的耳朵才再度灵敏起来,歌舞声和丝竹声依然响亮,且在太子离席后变得更加欢畅起来。

他不被皇帝喜爱,连带身份所附加的权势也被夺走。

可不知为何,太子好似能够忍受,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倒是太孙有些疯魔,对权势的渴求到了病态的地步。

这样看来,反倒是太子显得更为怪异。

真奇怪,是什么让一个会放弃对应得权势的追求呢?

施施心中困惑,李鄢牵着她的手,快走出去时还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她刚想抽出手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他抬起她的手,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他的吻也是冷的,施施却像被烫到般收回了手。

她脸颊微红,尴尬地看向候在屏风前的周衍,低咳着装作无事发生。

施施小声嘟囔着说道:“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李鄢却坚持将她送到谢观昀身旁,他轻声道:“再过几日,我就去灵州了。”

他话里有未尽之意。

他去了灵州,就没法再陪着她了。

施施觉得李鄢今天温柔得怪异,像青年人般说话带着情绪,全然没有平日的冷淡和漠然。

她自己今天也很怪异,像个恃宠而骄的孩子,很恣意妄为。

旋即她又想到,这或许就是爱?

会让人变得盲目,会让人变得天真,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

施施和李鄢过来时,谢观昀正在与同僚商讨政事,好似是凉州那边出事了,情况颇为紧急。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父亲的那位同僚还是赵家的一位表舅。

“叔叔仓促病逝,实在难料!”赵家表舅悲痛地说道,“他还未及五十,又老来得子,堂弟现今连十岁都不到。”

谢观昀没什么感情地说道:“眼下要紧的是凉州的权柄交接,赵渊盘踞凉州近十年,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病逝也算是喜丧,若是被人弹劾下台才是麻烦。”

“再说,赵氏家大业大,能少他那稚子一口吃的不是?”他井井有条地说道,“幼子长于忧难,未尝是坏事。”

赵家表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您说得有理。”

施施不懂这里面的关隘,却也感知到谢观昀的凉薄与冷静。

赵家表舅想与他讲的是家事,而他答的却是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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