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贵如她/表叔为夫(116)

她感觉到李鄢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没再作弄她,手掌翻转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手指陡地交扣在一起, 施施隐约能感知到他苍白肌理下的热意,他人是冷的,手也是冰冷的, 但她却窥见了更深处的滚烫情绪。

就像在梦魇里那般。

这双手会在黎明时温柔地为她绾发穿衣, 也会在夜深时解开她的衣带、褪下她的长裙。

她还未曾领略过亲吻的甜蜜, 却已在梦魇中感受过太多春意的盎然, 坚冰融化后溪水潺潺, 娇嫩的花苞在日光的照耀下悄然绽放。

每次醒来后热汗都会将她的里衣浸湿,梦里的一切真实得可怖,沐浴过后身上仿佛仍旧是酸软的。

施施突然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看向李鄢的眼睛。

他浅色的眸中凝着少许暗光,虽然美丽但是无神,冰冷且澄净,好像刚才窥见的滚烫情绪只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方才有一瞬他的目光抓住她了,就像在天穹盘旋的鹰隼一样。

兴许是错觉。

“是不是有些热?”李鄢轻声问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松开她的手,为她倒了杯清水。

还好李鄢主动地打断了旖旎的气氛,施施睫羽微动,脑中一遍遍掠过的却是梦中的情形。

若是她攀上他的脖颈,突然亲吻他,他会怎样呢?会惩诫她的失礼,还是会顺从她的任性?

旋即施施用力地摇了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都怪那本禁书。她闷闷地想到。

李鄢将杯盏喂到她的唇边,施施只得顺着他喂她的动作喝下去,他从没服侍过旁人,却总是喜欢照顾她。

施施的手指虚搭在他的腕上,小口地饮着杯中的清水,喝了大半杯后她不想再喝,便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

李鄢似是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仍未将杯盏移开。

清水意外地呛进气管里,施施咳得厉害,锁骨和前胸都被打湿,轻薄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嫩白的肌肤上,隐约可以看见樱色里衣上的纹路。

“抱歉。”李鄢低声说道。

他轻轻地用帕子擦净她脖颈和锁骨处的水渍,仿佛没用什么力道,生怕会伤到她一般。

他耳力很好,许多时候反应比她还要快,但有时的确是深受眼疾阻碍,李鄢到何处都有一众随扈跟走,唯有与施施才一起时方才会将侍从屏退。

她蓦地想起他们刚刚相识时,他袖角拂落的那只杯盏。

他在比她还要小的年纪就堕入了黑暗,从此再不得见天光、见山河,若是方才那本书真是《九州地理志》就好了,她也想把世间的美好讲予他听。

施施心中生起些酸涩,她轻声说道:“没事的,七叔。”

李鄢神情微动,长睫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他的指腹擦过她的锁骨,留下浅浅的粉色痕印。

施施未察觉他的动作,她抬起头,手掌撑在榻上,柔声唤他低下头。

李鄢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俯下身,向她靠近了少许。

下一瞬,姑娘的柔荑捧住了他的脸庞,她轻轻地在他的眼尾落下一吻,珍重悉心,仿佛将他视作一泓易碎的月光。

施施欲盖弥彰地用手指抚过他的眼尾,细声解释道:“方才有花瓣落上去了,七叔。”

她的面颊艳若桃李,嫩白的指尖打着颤。

李鄢抚着指间的玉扳指,嗓音微哑地说道:“多谢施施了。”

他与她贴得太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薄唇轻启时呵出的热气,那双浅色的眼眸澄明如水,却蕴着些流云似的微光。

施施的脑中一团浆糊,他方才说话时突然不像仙人了,像是话本里写的男妖精,吐息如兰。

她不太能经得住蛊惑,生怕自己再做出些出格之事,悄悄往李鄢侧边坐了些。

“天色已经不早了,七叔。”施施望了眼窗外尚未深黑的夜空,面不改色地说谎话,“我改日再给您念书吧。”

李鄢也没有为难她,轻声说道:“好。”

他不着痕迹地将那些书册收整起来,陪着她离开雅间。

施施带上幕篱,李鄢跟在她的身后,夜风吹开了最上面的那本书册,红浪翻滚,花烛摇曳,画中人如异兽般拥在一处。

这不是避火图还能是什么?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从何处得来的这书?又是因何想到要看这类书?

下午时楚王亲自向皇帝回绝了赐婚之事,他知晓楚王暗中与施施见过一面。

但事情已经解决,没必要再因这些细微末节的事影响他们的感情,他不想将她逼得太紧,过度的坦白会让她丧失安全感。

李鄢本不欲过问,眼下看来倒是他太过宽仁了。

他的面容渐渐冷下来,声音也泛着寒意:“过来,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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