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常低笑出声:“那我就多赚点钱,带你去整个容。”
章翊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许常忍俊不禁:
“没有没有,逗你的。”
“去燕京之前,欧远提过几次,他说这个姑娘比较有趣,其他的没说,我也没问过。”
“其实我幻想过无数种你的样子,也作过最坏的预测,但是心脏选择了你,我只能顺应着它。”
“去燕京找你,可能是我这27年来,做过的最不清醒的一件事,但却是最正确的一件事。”
“所以,人活着,应当遵从本心。”
“本心,不一定非得用对错去评判。它可能不太敞亮,也可能就是晦暗的,但那都是每个人建立在某一个特殊阶段中的希望。”
“就像你们公司今天被开除的和被记大过的同事。”
“你不必耿耿于怀,从你的立场来讲,你没有做错。”
“立场不同,选择就不同。”
“人活在选择里,而不在是非里。”
章翊听着许常这一大串似回答又似安慰的话,有一种似曾似相识的熟悉感。是的,每每她遇到烦恼的事,他总是这样不厌其烦的堪以告慰,如兄似友。
章翊满足地靠进了他的怀里,埋脸在他的胸口。
是非成败,不过尔尔。
良人作伴,长乐未央。
第34章 感应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末,清早,许常和章翊一起下了楼。章翊去考科目一,许常去见许送。
经过一个多月和许送的远程沟通以及章翊的苦口婆心,许常终于接受了许送即将未婚产子的事实。
许送的情况不太好,由于妊娠期高血压的增高,对一个学医的人来说,她提前作好了早产的准备。
许常到的时候,许送正在和一个家政人员交待生活琐事。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那麻烦你下周一就过来上班。我这有客人,就不送你了。”许送把家政人员引到门口,叮嘱着。
关了门,许送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许常,想起了上一次在家里发生的不愉快,犹豫着开口:“你喝点什么?”
“不喝。”许常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有事和你说。”
许送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略显尴尬:“不要问孩子是谁的。”
“不问。”许常点点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递出去给她,开门见山:
“这个是给你的,另一个是给章翊的。”
许送怔愣一瞬,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
“你先听我说完。”
“给你的是一张卡,密码是你生日,差不多可以支撑到孩子上幼儿园。”
“虽然你的决定,我并不支持,但我们是亲人,我有义务协助你承担后果。”
“这事,我跟章翊是商量过的。如果你愿意,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养大孩子。决定权在你,不作强求,等到你愿意接受章翊的那天为止。”
“给章翊的是一封家书和一张卡。你记着,这个信封一定是在我离世以后,你才能给她。”
“还有一件事,我要交待给你,你必须要做到。假如我先死了,火葬之后,我的骨灰,你只能带一半回去安葬,另一半留给章翊。”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原本她应该有正常的人生,但因为我……不论我能不能陪她到白头,这一生,我都欠她的。希望你能懂。”
“那套房子也留给她,当个念想。你不用担心她是否变卖的问题,她的决定,我都支持。”
“我……我最近总是感觉不太好,具体地说不上来。总之,有备无患。”
“我找人算了个日子,新年的第二天,我会和她去领证。”
“许送,我们都要满怀希望地去奔赴生活。站在阳光下,周围才能有光芒。”
“放下病态,好好生活,你还有我们。”
许常的一席话,听得许送抽噎不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想到了生和死,想到了坚持与放弃,想到了包容与放任……她产生了一丝悔意……
许常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不再说话。
良久,许送噙着眼泪,声音哽咽:“许九,你爱她吗?”
“打个比方吧!看到你哭,责任在我,我会自责。责任在他,我会愤怒。但是,看到她哭,我会心痛。”许常仰起头,闭上双眼,长叹一气:“八个姐姐一个母亲,没有教会我的东西,在她身上,我无师自通了。”
“所以,许送,你别怪她,她没有错。”
许送拿起那两个信封,起身走向了卧室,没再说话,也没再出来。
章翊从科目一的考场出来,心花怒放地拿出手机给许常发了条短信:【满分通过。】又想到他去许送家了,不放心地追加了一条:【这回没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