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青巫师有几分无措地捏着衣角:“谁,谁知道这事就那么巧。依诺凰圣使的情况不算太好,玛图索圣使一直在忙,这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而且那个小子那么在意她,我会尽力帮忙。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昨天晚上和我说的事,是真的?”
“千真万确。但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然我们谁也保不住,包括他。”泰格诺的眼中划过一丝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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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新角色:泰格诺。
第20章 旧事(三)
黎司非决定跟单永暮讲一讲郎青巫师的故事。故事很长,单永暮问题也很多,说得黎司非口干舌燥。黎司非见他疑惑的脸,便由衷生出一股羡慕来。单永暮一定是被单昭保护得很好,不必勾心斗角,也不必成日算计人心才能战战兢兢地活下去。黎司非想到他的父母,他的本家和外家 只能叹气。单永暮思考了好一会儿,问他:“司非哥,我还是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敬文长公主要骗郎青巫师啊?”
黎司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真的就像姨母说的那样,她只是来找药的。为了这个目的,她可以利用任何人,算计任何人。”
单永暮打了个冷颤:“可我看敬德长公主不像那样的人啊。敬文长公主是她双生的姊妹,也一同长大,性子应该……不应该差那么多吧?”
黎司非仍是摇头:“人心的事哪能说定呢。母亲以前给我讲外祖母的故事,告诉我说在深宫之中,想活下来就得算计,就得去害别人,否则死的就是自己。”想到这里,他也打了个冷颤,压低声音凑近单永暮耳边道:“听母亲说,先帝子嗣稀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宫中的斗争。很多孩子没出生就死了,连太后的孩子都不能幸免。要不是外祖母家世干净,母亲和姨母又是先帝的第一胎孩子,恐怕也早死在宫墙之中了。”
单永暮缩了缩脖子:“好可怕。人为什么要斗来斗去的?司非哥,你住回宫里以后,见到的都是这种事么?”
黎司非垂下眼帘:“大概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吧。我从西北回来以后,见到的大多是这样的事。你爷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要想保住单家,就只能学着去做这种事。”
单永暮眼帘也垂下来,看起来有几分垂头丧气:“司非哥,人想好好活着,像书里说的‘善人’那样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黎司非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他们是圣人啊。别难过,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好好活呢?”
单永暮没说话,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时间很快便到了中午,单永暮给黎司非端来饭,监督他吃完还不打算离开。黎司非劝了他好一会儿才肯回去休息。黎司非收拾了一下,打算出门去看一看危月燕。他刚把门打开,就看到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黎司非叹了一口气,思考了一下决定退回屋子里,等着人家进门来。过了片刻,有人来敲门,敲得中气十足。黎司非心说怎么片刻不见变得这么有底气了,他把门一开,门口站着泰格诺,他一只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另一只手抓着郎青巫师,和黎司非道:“少帅。”
“……”黎司非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先进来吧,有什么事到屋里说好了。”
“多谢少帅宽容大度。”泰格诺一把把郎青巫师拉进了屋子里,顺手关上了门。黎司非有些许无奈,问道:“将军和巫师大人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泰格诺说:“我来是要和少帅商议一些军情方面的事情的,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了图木。我看他不好意思进来,便直接把他带过来了。少帅不会介意吧?”黎司非摇头。郎青巫师则冲着泰格诺呲牙咧嘴:“那你都把我拖进来了还不松手,你想干嘛!”泰格诺挑眉:“我这不是怕你走了么?你要是再跑了,想见到你可就难了。”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谁。见此情此景,黎司非赶紧出来充当和事佬;“好了好了,松开吧。想必巫师大人也是找我有事的。两位请坐吧。”两人这才坐下。黎司非先看郎青巫师:“巫师大人,在我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郎青巫师低下头,看起来还有几分羞愧,“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伤恢复得怎么样。如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回去了。”
黎司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巫师大人是确认了我的身份,想为昨天晚上的事解释一番呢。”泰格诺立刻凉凉地扫了郎青巫师一眼,但对方立刻挺直了腰板:“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那种时候,我只能做出那种选择。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尽管向我说就是。我会竭尽全力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