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莠哈哈一笑道:“我们已经有你师兄的下落了,现在带你去看看。”
小阿夜激动地点点头。
程莠牵起小阿夜的手,问小七:“你去不去?”
小七摇头晃脑乐呵呵道:“不去,一会和三师兄,五师兄出去玩嘿嘿。”
程莠“咦”了一声,道:“十四师兄不去?”
小七道:“十四师兄一大早就钻厨房去了,怎么叫都不出来。”
程莠了然道:“那行吧。”
这时程莠手里一空,抬眼见贺琅把小阿夜牵走了,然后把还剩半串的糖葫芦塞到了她手里。
贺琅道:“我来牵吧,你吃糖葫芦。”
程莠:“……”
程莠昂头看他,道:“你怎知我不嫌你?”
贺琅也低头看她,却不说话,两人干瞪了一会,程莠妥协道:“好吧我不嫌弃。”
程莠默默地想:那地方都碰过了,这算什么……
小阿夜小声地嘀咕道:“我其实可以自己……走……”
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危险的目光吓回去了。
程莠道:“你说什么?”
贺琅道:“他没说什么。”
小阿夜道:“没什么……挺好的……”
他若不牵,等会程莠又得牵,他不能让这小家伙有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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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悟:“清平何求须臾几度春秋。”(《华文记》)
第43章 四园醉和春·伍
江陵府最有名的,当属烟雨坊的梦生楼,顾名思义,实为醉生梦死,不因别的,只因它是一间赌坊。
坊内博戏种类繁多,多达百余种,而下赌注的范围也广,小到一枚铜板,大到项上人头,简而言之,就是你既可赌钱,也可赌命,全凭对赌双方意愿。
因其所属江湖势力,官府想管也管不了,便秉着只要事情不闹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理念,与梦生楼划清界限,也是怕惹火上身。
不过坊主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十分遵守清规律令,因此赌坊开坊以来,生意越来越红火,时人趋之若鹜,慕名而来,小赌怡情。
当然也不乏有嗜赌之人输得倾家荡产,体无完肤,但只要签了对赌协约,即便赌注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官府也不会置一声。因为梦生楼始终遵循着公平,公正,自由,平等八字原则,输赢皆是气运,怨不得旁人。
赌博赌博,有赌便有博,敢赌不敢博,便不要踏进此间赌坊。
管你是亡命之徒,还是王子皇孙,来了梦生楼,便只有白纸黑字一张赌契,薄厚不过寸。
其实程莠在梦生楼打听到小阿夜两个师兄的下落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赌坊这种地方,她一直都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有时候她也会进去过两把瘾……小赌怡情嘛,她才没有不良嗜好!
不过梦生楼她是真没进去过,作为江陵名胜之一,她是每每进入烟雨坊就“望而却步”了,不因别的,主要是因为梦生楼也不是那么好进的,要么你有钱,要么你会赌,否则你连门都进不去。
“一个人,十片金叶子,你咋不去抢呢?!”程莠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人。
贺琅伸出一只胳膊挡在程莠面前,对着守在门口身穿水红色轻纱长裙的姑娘道:“姑娘,我们只是进去找人,早前听闻这里来了一位齐姓和一位伍姓的兄弟,你若是不方便我们进去,便告诉我们这两位兄弟在不在这里也行。”
那姑娘掩面轻笑,并不为难,客客气气地对他们道:“公子,梦生楼有梦生楼的规矩,来者皆是客,恕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隐私,还请三位莫要为难奴家。”
贺琅想了想,对程莠道:“你的消息会不会有误,他们既然是为了让小阿夜方便寻他们,应当不会选这种连门都进不去的地方吧。”
程莠也有些怀疑,但她现在对这个梦生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及好奇,以前她是不屑于进这种故弄玄虚的地方,现在她倒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所以她道:“你怎知小阿夜的师兄们不是为了历练他呢?”
贺琅:“……”
小阿夜:“……”
当然,即便齐子溯,伍泫不在里面,郭为钧派的人也会在其他地方继续找,并不耽误事,只是程莠听闻江陵有名的梦生楼有他们二人的下落,便本着找找看顺便玩玩的心情带着小阿夜来瞧上一瞧,碰碰运气,毕竟她从前没有来过,也想“见见世面”。
不过被拒之门外,也是程莠属实没想到的,以前只听人津津乐道的是:“一梦前程半梦生,浮世因果皆有时,一尺方木半堂彩,落子无悔祸福拆。”可没听说过这梦生楼外还有门禁,看来还是她孤陋寡闻了。
也因为被拒之门外,激起了程莠一颗迎难而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