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喂你。”她浅浅一笑,蹀躞之间,意动神流。
苏子韫咬住她手里的葡萄,桃花眼脉脉含情,直勾勾地定格在望年的绣口花腮,还想更进一步,被望年一条帕子挡住。
“坏人,吃葡萄还想吃我?”她脸上露出嗔怒,却平添了几分妩媚,“怎么这么贪心?”
那柔软的手帕冰冰凉的,落在苏子韫的脸上,他再次口干舌燥,下一刻,眼睛被捂住。
要吻他了吗?苏子韫暗自期待!
嘴里突然塞进一块水果,旁边的美人轻声道:“这是什么果子?”
“蜜瓜。”
“这个呢?”她随意地扔了一颗石榴籽,苏子韫听声辨位,迅速纳入嘴里。
“石榴。”
“好厉害呀,苏郎,再来,猜猜这次是几颗。”
两人扔石榴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在宽大的房间地追逐打闹,吵得外面要进来的美娇娘们各个气得咬牙切齿。
她们在天楼住得好好的,现在来个外面的妖精,迷得少阁主头晕脑胀,不知天地为何物,怎么能心甘?
第三天,装病装累,在屋里找不到线索的望年走出去溜达溜达,天楼之下是满园的山茶花,妖艳的红色,清新的粉色,洁白的雪色,一簇簇一团团,攀满了浓绿透碧的生机。
“这是谁呢?”花木扶疏间走来两位模样俏丽的女子,其中一个傲气娇纵的粉衣女子,话语里满是鄙夷,“外邦小国的小娼妇。”
望年嘴角扬起一个嘲弄的笑容:“长得这么好看,可惜了,难怪苏郎说你……哎呀,我还是不说了。”
林含雪惊讶地愣了一下,以为她听不懂中原话,回神后迫切地想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急忙追问:“苏郎?我们都喊他少主……小娼妇,他说我什么了?”
“你这么嚣张,该不是因为猪圈栅栏开了,没拦住你吧。”她嫌弃地撇撇嘴,转身离开,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争吵。
“妹妹,这人抢走少主,日后我们在青霄阁都没好日子过。”旁边的梦娘在林含雪耳边煽风点火。
林含雪是一挂碰到火苗就喧天震响的爆竹,满脸怒容,凶狠狠地冲上去,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
望年当下一巴掌急速地扇了过去,眼里闪着无比寒冷的凶芒:“我不想跟你纠缠,你非得找打。”
“你……啊……”林含雪气得脸色发紫,怒气无法遏止,直接扑了上去。
望年竭力地推开她,被她抓住外衣,干脆整衣都舍去,仓促地往前逃跑。
一颗石头飞快地击中林含雪的膝盖,她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苏子韫听到动静,正好从楼上俯瞰,踏瓦飞檐而来,看到望年青天白日下露着光洁的肩膀气喘吁吁的样子,赶忙落在地上扶住她。
望年趁机倒在他身上,目光含雾,瞬间两眼泪汪汪,抱着他控诉:“姐姐好凶啊,我都不跟她争吵,想离开去找你,可她非要动手动脚。”
对于林含雪娇纵任性的性子,苏子韫还是有些清楚。
那双桃花眼微微蹙起,苏子韫随性的神色消散,好似有无形的怒意攒在里头:“都给我回去。”
林含雪紧抿朱唇,晶莹的眼泪挂在脸上:“少主,她先欺负我的。”
苏子韫垂眸注视她,想确认究竟:“是么?”
望年微蹙黛眉,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之前在床上疼我爱我可不是这样的,哼,知道你这般厉害,同我衾枕合欢,又对我体贴入微,是难得的好男人,哪里晓得你还有这么些三妻四妾。我被欺负,你倒质疑我。今晚,你可不能上我床上,坏男人。”
众人倒吸口气,听到不得了的闺房之事,各个鸦雀无声。
苏子韫平日里风流惯了,平日里的女子从未这般露骨胆大地讲自己床笫之事,还被当众夸奖,羞耻又有些亢奋。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对,她都骂我小娼妇了,你一个跟小娼妇厮混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
他耳朵红了,怒气冲冲地咆哮她们:“都给我滚,再靠近诺海,休怪我无情。”
林含雪气得眼眶发红:“少主……”
“你那老相好天天想着要炸我青霄阁,我都没找你算账,给老子滚!林含雪,从今日起,没有我允许,你不得进天楼。”苏子韫脱下外袍披在望年肩膀上,转身离开。
林含雪恼怒地攥紧拳头,凶狠地瞪了一眼旁边悻悻然不说话的梦娘,怒不可遏地离开天楼。
明明受宠的是她,为什么又有这个女人?李燃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她越想越气,回到房间时,突然撞进一个温暖的的怀里。
那张让她厌恶的脸正露出憨然的笑容看她。
“小雪,我终于找到你了,回家吧。”李燃身穿仆人的衣服,满脸期待地等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