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年铿锵有力地与他们反驳:“谢景宸,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必定不会做这种卑鄙之事。你若是这般小人作风,就当黄橙紫看错人。”
黄橙紫瞪大眸子:“关我何事?”
“姑娘,”谢景宸无奈苦笑道,“谢某人还没说话呢,在下不做趁人之危之事,姑娘可放心?”
黄橙紫把话题转回来:“这虎啸寨待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快快走吧。去我师傅的万药谷,那里草药丰富,方便医治方大叔与楼玉树。”
“姑娘是药王萧听之徒。”谢景宸朝黄橙紫说,“我与药王有过相识,不如我们一起同行。”
黄橙紫计划把其他人安排万药谷附近的村庄,虎啸寨的人们收拾东西,天还没亮准备出发。
望年抬起楼玉树的胳膊,爬上虎啸寨的马车,心里的担忧半分不减。
她与楼玉树唇亡齿寒,楼玉树跟她毫不相干,所以她才撒谎说只要是爱上自己才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秘笺。
现在情节已然更改,她害怕楼玉树万一死了,自己的小命也交代在这里。
牛都吹出去了,还有回头路?
她拧了块布帕,正要给楼玉树擦脸,猛然间被楼玉树一把拽住衣襟。惊慌刹那间,她失重地跌在他身上。
楼玉树睁着那双眼仿佛焕发出渺远星辰里的微光,含着些许慵性,浓密卷翘的长睫遮挡了几分冷漠,嘴角浮现别有深意的笑容:“药王能解你的毒药。”
望年愣了片刻,瞬间恍然大悟:“可真辛苦您了,装晕就为了试探我,害得我白担心。”
脸色苍白的楼玉树看着身子有些羸弱,宛若那被寒风侵袭的瘦弱书生,一风便可吹他身姿摇曳。
他慢慢坐起身,那只冰冷的手掌温度宛若刀刃的触感寸寸摩挲她的脖子,漫不经心地说:“你这脖子可真细,每走一步,每个决定你都要小心。”
她不自在地咽气,被他摸得冷颤,泛起层层鸡皮疙瘩,惊惧地往后仰去:“你再用这种态度对我,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秘笺。”
所以,你还是出卖色相对我吧。
听到这话,他忽地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可笑至极,他笑自己被这宿命戏弄,笑自己竟然得依靠旁人,笑自己不得不信这荒谬至极的笑话。
望年头皮阵阵发麻,看不透楼玉树的笑声,更害怕这人发现自己的谎话,应该会杀了自己吧。
楼玉树出奇地安静,任由望年擦拭他额头的薄汗。
靠在摇晃颠簸的马车,他软成滩烂泥,浑身经脉产的剧烈疼痛,视线渐渐模糊。
看他这么能忍,望年还是把位置让出来,伺候他躺好,自己坐在马车底下,盯着他发呆。
第11章 同住一房
到了晌午,半路休息时,她发现楼玉树发烧,身子仿佛火炉灼热烫人,如炭炉般的马车热得她后背出汗。
迷糊间,她听到他嘴里轻哼的呼唤,好奇地侧耳听。
“小雪……不要……”这声呼唤轻不可闻,好似压制在心里情不自禁地溢出喉音。
他做了噩梦,不安地攥住被子,额头细汗渗湿了头发。
女孩子的名字?
他心里有白月光了?
看来作者给他安排了情伤,现在让她来治疗他的伤口。
没关系,她专收可怜没人爱的帅哥。
黄橙紫为他扎了几针,苦恼地说:“只能这样了,姐姐,你找个大哥进来给他擦擦身子吧。”
因为楼玉树得罪大多人,她怕有人想报仇,再有……
再有,虽然是病娇,但这是美人耶,过了这村没这店。
黄橙紫发觉她正犹豫,讶然道:“不是吧,你们……”
“我助人为乐。”她一副大义凛然,示意黄橙紫不要声张。
她要看美男腹肌!
“你真是……不害臊!”黄橙紫面红耳赤,羞得赶紧跳出马车。
望年打完水回来,甩了甩手指上的水,兴高采烈地呼喊道:“朕一辈子行善积德,是时候摸摸美人的腹肌,享受一下。美人,朕来了。”
她扒开被子,流氓地在他身上那件黑袍金纹打量,不听话的手手伸向腰带,轻而易举地解开他,褪去他繁琐的衣物。
“哇哦!”她兴奋得叫出声,正要扒开他肩头的衣服,一只滚烫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作甚?”
这声质疑宛若平地惊雷炸得望年绷直身板。
不知是自己心虚,还是被手腕上的温度烫到,望年没由得脸涨红,脑子瞬间空白,支支吾吾地说:“帮你擦汗。”
这人都发烧昏迷了,还醒来干嘛?
刚刚她说的话,他没听到吧?
她以为楼玉树会像其他古代男子那样,会训她男女授受不亲,训斥她赶走她,怎知,他呢喃地吐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