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间她露出倩丽的笑容,笑靥如夏日阳光下灿烂的小花,柔软嫣然。
“我爱你,可你也要好好爱我,这样才能找到《光云》。”
楼玉树心里的愤怒恰如一江即将决堤的洪水猛浪遭遇层层架起的高墙,堵得没地儿发泄。
纵横江湖多年,杀人不过点头之际,他竟让一个女人耍着玩。
要她命只是迟早的问题。
说情爱,世间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演戏,谁不会。
她要一份虚假的爱,只要能拿到秘笺,施舍她便是。
楼玉树一反常态地抬手抚摸她散落的鬓边,冰凉的手指划过她小巧的耳朵,眸里含些春光般的笑意:“我不生气,你别嫌我无趣。”
望年像只小猫乖巧地把脸靠在他宽阔的手掌上,随性略慵的眼睛宛若带着钩子般扬起漂亮的眼尾。
“不可妄自菲薄说自己无趣,罚你去做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楼玉树:“……”
“去吧。”望年从他手心撤离,推他去后厨做饭。
楼玉树瞬间黑着脸,心里莫名涌现一股无端的胜负欲,无法承受被一个人玩弄的耻辱感。
作戏罢了,不必介怀。
他温声开口道:“我想你陪我。”
望年为难地揉揉脖子:“可是下厨会变黄脸婆,人家想保持美美的样子给你看。”
“你一直很美。”楼玉树冷漠地夸奖她,俨然一副没有感情的夸奖模样
她含羞地低头,扭捏地抓住楼玉树的衣袂:“我陪你去,监督你做饭。”
楼玉树心里头有一股隐隐躁动的怒火,真要杀了这个女人,另一头又不断劝说自己,为了《光云秘笺》必须忍着。
第8章 他们来了
望年坐在门口,啃着一根山寨种植的黄瓜,楼玉树一望向自己,立马恢复痴迷的微笑,实则看到楼玉树头顶为负数的感情进度条,心凉了一半。
没想到这病娇为了得到《光云秘笺》开始出卖色相,太敬业了吧。
确实挺诱惑人,要是不是看到进度条,她真得扑上去了。
看着她拿自己煮的东西送去给谢景宸借花献佛,楼玉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直挺挺地伫立在门口,心里的怒火油然涌上。
望年端了一碗粥跑出来:“树树,他们都说好喝,果然你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我要是能天天喝到,肯定很幸福。”
楼玉树定定地注视她,一手推开她递上来的粥:“你喝。”
“真的?树树,你真好。”望年浅笑一声,舀了一勺,吹散热气,张开嘴巴之际,楼玉树手指弹了一颗药丸,准确跳入望年的嘴里。
入口即化。
望年呛得直咳嗽,一碗粥摔得狼藉,用手指使劲扣嗓子眼,只吐出些许酸水。
“毒药?”她抬起红晕潋滟的眸子瞪他,哑声控诉他:“一个月疼一次的那种?拜托,我每个月大姨妈,疼得我打滚,你还给我整这种。让我一个月痛两次,你是不是狗?”
他冷冷地问道:“狗?”
“我是说你过不过分?”她转头去找黄橙紫给她把脉看看情况。
“为什么不找我要解药?”
“你会给吗?”望年停下,回眸看他,叹气一声说,“我不生气,但是你别让我疼太久。”
死病娇,你给我等着!
黄橙紫为她把脉,当即瞠目结舌:“楼玉树给你下毒?”
望年知道楼玉树在外面偷听,讪笑地收回手:“多久毒发?会很疼吗?”
“我没有药可以解,但是我师傅可以看看,你跟我走回万药谷吧。”
“这样啊。”望年失落地笑了一声。
还真给她下毒,攻克病娇太难了!
“望年姐姐,你为什么要一直袒护他?他就是个恶魔坏蛋,上次掐你脖子,晚上还进你房间,他把你当什么了?”黄橙紫越说越愤怒,好说歹说:“姐姐,你太善良了,不要被他玩弄股掌之间。”
“小声点,他会听到的。”望年一脸害羞,低声地凑近黄橙紫面前,“我喜欢他,第一眼见到就心跳加快,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我想帮他,帮他完成心愿。”
“什么心愿?”
楼玉树听到她们的对话,内心毫无波澜,但只要望年说出他的秘密,他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不能说,当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懂我此刻的心情。”
望年觉得这段表演应该给满分吧,出门遇到进度条始终为负数的楼玉树,气得想蹬腿撒手人寰。
太难了,铁石心肠的男人比攻克石头还难!
晚上,虎啸寨点起昏暗的灯火,望年为方坤送药。
方坤见她到来从床坐起,渐渐站立,慢慢踱步到桌边,轻声问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