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站在大殿上喊了一声:“陛下龙体抱恙,各位大臣请回吧。”
听闻此话, 谢清禾赶紧瞪了一眼谢景玄。
胡闹!
陛下龙体为何抱恙, 他可是心知肚明!怎能如此耽误朝政!
谢清禾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谢家注定要在史上落下千古罪名!
一旁的钟老十分担心,看向王公公,担忧地问:“可有请太医看过?”
王公公点了点头,说道:“是最近天气转凉,陛下不慎感染风寒,并无大碍,各位大人请放心,张太医已经来看过了。”
“还请公公替我等转告陛下,请陛下保重龙体。”
王公公微微颔首,随后看向谢景玄微笑道:“烦请小谢大人跟小的来一趟。”
谢景玄笑着说:“公公带路便是。”
谢清禾白眼都翻上天了,眼看着谢景玄就要走远,赶紧拉着他说了句:“今夜务必回家里一趟!”
谢景玄刚想拒绝,谢清禾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景玄只能点头答应。
看着谢景玄和王公公走远的背影,不少大臣感叹道:“小谢大人还真是深得陛下宠信。”
“不知你我等何时才能有这样的一天。”
“真是令人艳羡。”
钟书蕴和谢清禾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谢清禾刚想开口,钟书蕴打断了他,说道:“这花满楼又出了新菜品是吧?”
谢清禾:“……”
你话都说完了,老夫还能说什么。
钟书蕴叹了口气:“走吧。”
谢清禾看了他两眼,觉得很是古怪。
钟书蕴催促道:“走啊,还愣着作甚?”
谢清禾:“你请?”
钟书蕴冷眼看着他,气笑:“你觉得呢?”
谢清禾:“行吧,老夫也不差请你这顿了。”
钟书蕴哼声:“让令郎请也一样。”
谢清禾叹了口气,看来这老头已经发现了。
作孽啊,这儿子的债为什么要他这个当爹的来还。
而谢景玄则是第一时间赶回了寝殿,看着守在外面的小安子,问道:“陛下可有醒来?”
“回大人,陛下未曾醒来。”
天还未完全亮,谢景玄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御书房,这几日堆积的奏折很多,他不想让陛下太过劳累。
直到接近中午时,谢景玄才把所有政务处理完毕,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准备重新查阅一番,此时小安子来传话:“小谢大人,陛下已经醒了。”
谢景玄闻言,眼里带着笑意,立刻起身回了寝殿。
王公公此时正在为陛下穿衣,看到谢景玄来了之后,自动自觉退了下去。
谢景玄一边伺候着陛下穿衣,一边问道:“还困吗?”
厉时琛摇摇头,淡声道:“朕想起来走走。”
睡了两天,睡得骨头都酥了。
午膳全是清汤寡水,厉时琛冷冰冰地看着桌上的膳食,浑身散发着冷气。
谢景玄心里闷着笑,脸上却是不显,免得惹陛下生气,只能哄道:“一会要出宫去走走吗?”
厉时琛倏地双眼一亮,“去哪?”
谢景玄想了想,说道:“城外附近有片枫林,如今这个时候,漫山遍野都是红色的枫叶,十分漂亮。”
厉时琛点点头,“那就去吧。”
王公公呈上来一碗汤药,药材的味道刺鼻难闻,厉时琛猛地看向王富贵,眼神示意:活得不耐烦了?
王公公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给我吧。”谢景玄从王公公手里接过药碗,放在陛下面前,还贴心地准备了不少果脯。
厉时琛眼眸深邃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可谢景玄知道,陛下现在正不爽着。
谢景玄斟酌片刻后,满眼都是笑意,说:“听闻花满楼最近上了新的菜品,还有那满膏的大闸蟹,都是陛下喜欢吃的,若是陛下喝完这汤药,那微臣今晚便带陛下到那花满楼尝尝新的菜品,好吗?”
厉时琛哼道:“朕即使不喝,朕也能去,还用得着你带?”
谢景玄垂眼笑,把汤药往陛下方向挪了挪,“可陛下若是不喝这药,那大闸蟹可是寒凉之物,陛下这风寒还未痊愈,只会加重病情,那时岂不是要喝更多药?”
厉时琛抿唇,该死的,他怎会觉得谢景玄说得很有道理?
厉时琛一时无话,满脸纠结。
谢景玄眼波流转,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邪笑:“臣也不介意一口一口喂陛下喝。”
厉时琛有些不懂谢景玄的意思,眉眼中带着疑惑。
谢景玄轻轻一笑,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厉时琛看他喝了一口自己的药,有些错愕,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禁锢在一个有力的怀抱,紧接着感觉到嘴唇被撬开,浓郁的药香味在口腔里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