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那元祁与陈旭如此嚣张行事,让后人学以致用,男风盛行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谢景玄:“十里红妆娶心爱之人,又不犯法。若是像李大人你养在城外的外室,一辈子只能在城外的院子里虚无度日,无名无分多可怜啊。”
李大人瞬间老脸一红,不敢再反驳。
这小谢大人为何总记得这茬。
厉时琛此时忽然开口:“谢爱卿说得对,只是两人相爱成婚,又不影响江山社稷,何罪之有?尔等上奏弹劾此事实为无稽之谈。”
对此事有异议的大臣听闻此话,立刻憋住了嘴,不敢胡乱上奏。
只有几个不死心的大臣还想劝谏几句:“可古往今来的条例,并无娶男妻的说法。”
厉时琛冷道:“那我大厉王朝,可有规定不准娶男妻这一条例吗?”
谢景玄抢先道:“回陛下,我朝并无禁止娶男妻相关律例,对男女子相爱成婚一事相对宽容。”
张大人左思右想,最后挤出一个理由:“臣要状告那元祁,身为大臣之子,怎可在城内开妓院!”
“呸!尔休要胡言乱语!”
元夜赶紧回禀陛下,说道:“陛下,臣的儿子元祁只是在城里开了一家戏园,并不是张大人口中的妓院!两者怎可混为一谈!”
两人眼看着就要争论起来。
王公公说道:“肃静!”
厉时琛目光冰冷,“那百花舫是朕的产业。”
张大人闻言,震惊不已,哆嗦地跪在地上。
连元夜都有些诧异,原本他还怪罪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怎么接手了一家妓院,没想到今日才知那百花舫竟然是陛下的。
大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厉时琛看着张大人,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眼里泛着森森的冷意。
“张大人你让朕很好奇,当年是怎么坐上的这御史之位,无凭无据光靠一张嘴弹劾别的大臣吗?”
张大人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陛下息怒!臣只是……臣只是口不择言,请陛下恕罪!”
厉时琛嘲讽道:“所以卿这些年来,频频在朝堂上劝谏,也活得好好的,真是让朕觉得格外……稀奇。”
若是方才他敢劝死谏,厉时琛会直接让他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陛下这句话带着点意味深长,却是让张大人浑身一颤。
其余大臣也感觉到了陛下声音饱含的杀意。
时间过得太快,让他们忘了,陛下曾经可是位杀伐不断的武将,在他手里的人命数不胜数,可谓是浑身沾满血腥。
厉时琛挥挥衣袖,冷哼一声:“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等陛下走后,群臣才敢抬起头大声喘气。
而那位张大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还是一旁的同僚好心给扶了起来。
还未等他站稳脚跟,王富贵就走了过来。
“传陛下口谕,御史大人张康顺年纪大了,陛下准其辞官还乡。”
此话一出,张大人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直接晕倒在地。
王富贵:“来人,送张大人回府,限其明日内交还官印,离开京城。”
“是。”
这一举动,让刚才几位劝谏、弹劾的几位大臣吓得冷汗连连。
可谁也不敢妄言,除非是不要命了。
谢景玄刚想跟上陛下的步伐,钟书韫忽然把他叫住:“小谢大人!”
钟书韫的这一声小谢大人在异常安静的大殿显得特别洪亮,随后刚才弹劾过的大臣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把谢景玄围住。
“小谢大人请留步!”
“小谢大人可是要请见陛下?”
“小谢大人能否在陛下面前替我等美言一两句?!”
“小谢大人……”
谢景玄摆摆手:“恕本官无能为力,各位大人既然无事发生,就不必担忧。”
话虽如此,可他们如何能坐得住,生怕还未出宫,陛下一道圣旨就杀了过来,又怕出宫之后,宫中来人传圣旨。
方才张大人之事,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是否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这几个大臣彷徨不安,生怕乌纱帽不保。
谢景玄十分不耐烦应付这些大臣,冷笑道:“选择惹怒陛下,就该承担后果。”
他都不舍得让陛下生气,这几个大臣还敢让陛下生气?
真是不知死活。
钟书韫也未曾料到,他这声“小谢大人”还能惹出这等事端来,赶紧上前把这些人撵走。
谢景玄看见钟老,脸色有几分好转,淡淡道:“钟大人可有何事?”
钟书韫拉着谢清禾的衣袖,憨笑道:“老夫与令尊正打算到花满楼吃茶,想着小谢大人若是无事便来小聚一番。”
谢景玄和谢清禾对视一眼,无奈笑道:“实在是遗憾,陛下寻下官有事,下官急着面圣,下次一定请钟老到花满楼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