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你把我们叫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看你在这表演如何释放冷气吗?”
她的声音婉转柔媚,妩媚的面容闪过玩味和揶揄,眼底却是一片探究的深沉。
沉默了许久,琴酒终于出了声。
他摩挲着腰间的手·枪,帽檐遮掩住的眼微微阖上,声音冷淡、压抑、沙哑。
“这次去美国的目的想必你们也知道了。”
贝尔摩德眼神一凛,背脊有一瞬间的绷紧,唇角的笑意却未变。
少女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有一丝变化。
“我是去处理老鼠的。”
望月奈奈听到“老鼠”二字,碎发下的眼眸微微眯起。
“一批一批的老鼠混进组织的新成员里,和恶心的蟑螂一样打都打不完,很令人恼火呢。”
“近几年来,组织在外面的行动总是会受到阻碍,可以想见我们附近埋伏了多少心怀不轨的家伙了。”
“你说是吧,博若莱?”
琴酒意有所指地提起少女的名字,语气暧昧不明,嘴角的笑意恶劣狠辣,如恶鬼、如野狼。
少女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脸掩埋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很久以后,她小声开口:“Gin,你什么意思?”
“别装傻,我知道你很聪明。”琴酒冷哼一声。
望月奈奈抬起头,笑眼弯弯:“你在暗示苏格兰是老鼠?”
“唔,更确切地说,你是在怀疑苏格兰、波本、莱伊他们三个人?”
琴酒冷笑出声,带着居高临下的赞赏:“说的很对。”
望月奈奈掐紧手心,眼眸暗沉,忍住想要反驳的欲望。
她现在知道了,越为苏格兰先生辩解,琴酒就越不会交予信任。
不过,琴酒对她的感情,可不是喜欢。望月奈奈清楚地知道。
养了十二年的宠物,即使有时会胆大调皮挑衅主人,但大体来说一直都是听话乖巧的。
但最近宠物因为外界的诱惑做出许多以前都不会做出的举动来,确实会很让人恼火不爽。
在琴酒心里,她这个废物下属恐怕就是那只豢养的宠物吧,可以时不时逗弄一番,不爽的时候就用棍棒打压下去。
况且,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心里只有组织,其他任何人和事在他心里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再观察看看吧,他们三个人很有能力,不是么?组织最近发展的不错吧。”
望月奈奈话锋一转,没有继续表达任何对于老鼠的看法。
琴酒抬起下巴,露出绿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确实没有证据。”
只是他的第六感罢了,作为抓了这么多年老鼠的捕鼠人的第六感。
少女无奈一笑,似乎有一束柔和的光笼罩着她精致的眉眼:“别活得那么累,Gin。”
琴酒沉默不语,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恢复了翘二郎腿的恣意姿态。
“不过,你把我们都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望月奈奈疑惑。
旁边的女人勾住了她,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
望月奈奈颤抖着睫羽,又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病恹恹的脸上
浮起红晕。
这次是害羞的。
“哎呀,管他什么目的,我们四人好久没聚在一起喝东西了,聚聚怎么了?”
贝尔摩德笑得一脸暧昧,伸出白嫩的指尖摩挲着少女脖子上的红痕。
“滋味很不错吧。”她轻声问道,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少女红透了脸,放在膝上的手紧张地揉在一起,默不吭声。
“想喝果汁。”她急于想转移话题,于是抬眸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小声道。
琴酒冷冷看着她,瞥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微微松懈的身躯顿时一震,喊来服务生,声若洪钟。
“来一杯鲜榨橙汁。”
少女悄悄弯起眼。
气氛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琴酒默默观察着对面捧着杯子像只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小口小口喝橙汁的少女。
博若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他的底线了。
他很不喜欢手下和手下之间产生恋情,更别说还是同组成员了。
这会让他想到“包庇”二字。
或许苏格兰的确不是老鼠。
但朗姆这家伙一直在BOSS面前屡进谗言,让他不堪其扰。
苏格兰和莱伊作为他手下的人,还参与了这么多次比较重要的任务,若是被朗姆抢先揭穿他们是老鼠,那他在BOSS心中必然会落下一个识人不清的名头。
况且,万一苏格兰……他不想看着博若莱继续误入歧途。
实验体不能出任何差错。
所以,一定要有人去监视他们,以防苏格兰做出什么迷惑人的举动。
这,也是BOSS的意思。
*
终于回到公寓的望月奈奈浑身轻松,瘫软在沙发上。她阖上眼睛,小手帮自己揉着酸软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