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臂颓废的垂着,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一般,被他紧紧抱着。
江北辞的喉结,就贴在她额头上。
她能感觉到那突出的喉结,时不时的滑动。
她闻到那股熟悉的木质雪松的清冽气息,脸色大变。
她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捶他,打他,掐他!
江北辞死死抱住她,就是不松手。
可这时,他仅仅是以为,她只是想推开他罢了。
直到叶南吱双眼淬了毒一般的瞪着他,她抓起他的手臂,恶狠狠的咬下去。
像是动物猎食一般的恨意撕咬。
江北辞疼的闷哼一声,却任由她咬。
前面开车的魏洲也听到了动静,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惊了下:“辞爷!”
辞爷?
叶南吱忽然顿住了动作,她眼神木讷的缓缓抬头。
她努力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两张面孔,在昏暗的光线里晃动交错,一下是江北辞,一下是傅临洲。
她分不清。
“嘭嘭嘭!嘭嘭嘭!”
她双眼赤红的疯狂拍打车窗!
她要下车!
江北辞看出了她的意图,吩咐魏洲:“停车!”
车子堪堪停稳,叶南吱就冲下了车!
魏洲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江北辞已经追了出去。
叶南吱拼命的跑,身后的仿佛是洪水猛兽一般!
她明明已经杀死了傅临洲,傅临洲怎么又出现了?
他又伪装成了江北辞,他要带她回孤岛。
她杀不死他,便越来越害怕。
身后的影子追上来了。
她跑的太快,摔倒在地上,那道黑影便彻底覆盖了她。
她仰头,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双手撑着地面往后退。
脸色苍白如纸,唇瓣颤抖,那双水眸里,惧意汹涌。
江北辞似是意识到什么,上前的脚步就那么生生顿住。
他不敢再往前半步,只哑声唤了她一声:“吱吱……”
叶南吱瞪着他,一字一句的咬出几个字眼,“别这样叫我,恶心。”
她的声音,又恨又怕,声线发抖。
江北辞深吸了口气,眼角猩红的看着她,眼底尽是温柔:“枝枝,你看清楚,我是江北辞。”
他想上前半步解释,叶南吱猛地往后退。
“你别过来!”
她爬起来,就往马路中央跑。
一辆车开过来!
江北辞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车子停下,车主大骂:“没长眼睛啊!”
江北辞黑眸赤红的瞪了对方一眼,由于气场过于迫人,那车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小声咒骂的开车走了。
怀里的人还在疯狂的踢打他。
他黑色西裤上,全是她踢的脚印。
但男人不为所动,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旧牢牢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怀里,抱得紧紧。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吱吱,我是江北辞。”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怀里的人踢打动作渐渐放缓,她开始迟疑。
她下意识看向他脖子间的领带结。
水眸一颤……是埃尔德雷奇结。
傅临洲习惯打温莎结。
只有江北辞,会一直打埃尔德雷奇结。
她刚才在做什么?
第436章 验证一下他是不是江北辞
她忽然不敢碰他了,连忙松开对他进攻的手,脸垂的低低的,根本不敢抬头,像个犯错的小孩一般,手足无措的愣在那儿。
江北辞就那么眸光柔软的低垂着视线,注视着她,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只是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大手轻揉着她的后脑勺。
他哑声询问:“认清楚了吗?”
怀里的人,闷不吭声,只点了点头。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认清楚就好。”
叶南吱的眼泪,无声的肆意汹涌。
她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还是会有下次,她控制不了。
江北辞抱着她,站在路边,安抚了好一会儿。
等到两人的情绪都平静一些,他才将她打横抱回车里。
去酒店路上,魏洲不敢说半句话。
刚才那一出,他已经见识到了太太病的有多严重。
他原本以为太太只是有些精神失常,可现在看来,他忽然能理解乔观澜为何把太太关在别墅里了。
现在的叶南吱不仅是精神恍惚,还会进行无差别的攻击,造成她自己或者是他人的伤亡。
今天是咬手臂,明天手里有刀就会捅人,后天若是手里拿了枪……后果不堪设想。
魏洲想想都后背发寒。
到了酒店,魏洲办理好入住,江北辞就抱着叶南吱直接去了套房。
定的是个大床房。
江北辞却说:“你要是害怕,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