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看。”
月卿倒也不犹豫,揽住广袖便施法往我眉心点来——
“这是、降头术,掺了仙法,提前用仙术遮盖了降头术的邪气……怪不得这些时日以来,我们都不曾察觉到娘娘被人施了法。
法术算不得高明,可这番瞒天过海的操作……可见此人心思深沉,心机了得……有些小聪明,不简单。”
“我和落儿在乡下时,落儿的奶奶就已经遭人袭击过,现在,又是落儿……果然是有人盯上落儿了。”
“是谁?”
“本座暂时还不确定,只觉得那人所用法术,略有些熟悉……但,本座记忆中的那个女子,胆怯懦弱,心地善良,她应该不大可能会对落儿下手……更何况,她在人间守神庙,如今还不清楚本座的踪迹。”
“女子?对你有意思?娘娘的情敌?”
上清立马解释:“不是,和阮阮一样,只是从前本座宫中的一名小使女,本座闭关期间,便将她同一众使女一起打发去人间守神庙了。”
“你的宫女,和灵梳小丫头的性质一样么?灵梳小丫头可是你送到娘娘身边的,你的使女整日对着你这么一尊清风霁月的神,会不会春心暗动,可就真难说了。”
月卿说着,又皱紧眉,谨慎道:“不过,既然你已经先怀疑过她了,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此事的确与她无关之前,还是不能对她掉以轻心,轻易就把她排除怀疑对象之外了。
龙祖大人,娘娘此时,可是经不住分毫的差池了……同样的经历,龙祖万不能让娘娘再经历第三回 。”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上清见我熬得太难受,便再靠近些,将我抱进了怀里,让我枕着他的双腿而睡,“本座清楚孰轻孰重,本座对别人,没有那么多的信任!本座现在,只信自己的娘子。”
月卿松了口气:“我来施法给娘娘止一止体内的难受。”
“无需你来,本座已经给她渡了神力,她现在应该能感觉舒爽些了。”
月卿费解的抱胸,“所以你大老远的把我喊过来是为了干嘛?!你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啊!你把我喊过来,又不许我碰,就让我站这盯着……你是故意叫我过来看你们夫妻恩爱的吧!”
上清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也不是。本座是担心,本座的神力没有你的魔族灵力效果好,喊你过来,备用。”
“备用?”月卿呛了一下,干笑笑:“成!几十万年前,我就是你的备胎,现在又成了你的备用!杀人诛心啊!”
“本座还有一事相求。”
“嗳,别求,我对人家夫妻如何相处毫无兴趣!”
“本座想让你回魔族,公布落儿的身份。携魔君,一同前往凌霄殿,为落儿讨封。”
“讨封?我魔界九灵娘娘,还需要向天界讨封么?”
“讨个加封。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一定要,神族的敕封,定一神号。”
“我不明白,龙祖大人究竟是何意思……”
“有了神族的敕封,定了神号,便算是名正言顺的神。祖神退隐,老天君继位前,天界曾修订了三万五千多条天律,其中有一条,便是神族的高乘灭亡法阵,永不可对天神使用。”
月卿怔愣了很久,才说:“你是想……你当年,是不是已经造出了那种……法阵。算得上高乘灭亡法阵么?”
上清道:“本座造出来的法阵,都算。”
月卿:“……”
隔了很久,他又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地在我床前来回徘徊,“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你说你闲着没事造那么多法阵做什么?你既造了法阵,当年又没命用的上,反搭了我家娘娘一条性命进去!
你早说你造了法阵,当年太昊鼎出事的时候,我家娘娘就不用去当那个出头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法阵……造在哪了?”
上清搂着体温逐渐恢复正常的我,阴沉着脸说:“当年法阵仅是个九成品,还需一物,激活阵眼,本座将法阵埋在了华山之下,赶去应劫之前,将法阵的事情告知了老天君。
太昊鼎出事的时候,老天君许是还未找到激活阵眼的法宝,是以暂时无法用本座留下的法阵销毁太昊鼎。”
月卿哽了哽:“留法阵还留九成品……你啊真是不中用!那现在的情况是……”
“那个法阵一直在天界掌管着,天帝已经炼出了激活阵眼的东西。法阵自天界请本座出山对付落儿体内的太昊鼎时,便已开启了。”
“所以……”
“所以如果没有更好的法子化掉落儿体内的太昊鼎,逼急了天界,天界难保不会动用那个法阵……”
月卿听完,默默向上清竖了个大拇指,“高啊!谁能想到,多年后,你亲手造出来的法阵,被人用来对付你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