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上大黑赶紧去找那罗,“快走快走,下雨了该回家收衣服了!”
大黑啊了声:“你今天洗衣服了么?”
跑到那罗跟前,那罗帮我证明道:“她洗了,只不过是几件……嗯,我觉得你家老公在家肯定会提前帮你收衣服的。”
我哽了哽,老脸一热,“他是男人!”
那罗不要脸的装作正儿八经:“我知道他是男人啊,我又没说他不是男人!咦,你俩都在一起多久了,夜夜同床共枕,花天酒地,春宵笙歌,意乱情迷,颠鸾倒凤……怎么现在还会脸红呢!
让他帮你收一下衣服,又不是帮你洗白白……”
她说着,还贼笑着伸出一只咸猪手,不怀好意地欲朝我腰肢摸过来,“看看我家小落落的细腰,这小身子,我都没搂着一起睡过觉……”
“哎呀你讨厌!”我害羞地一巴掌拍开她的狗爪子,嗔怪道:“你小心被上清知道,剁了你!”
这会子上清不在,她倒是胆肥了,“嘁,老娘怕他?老娘告诉你,老娘以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他礼让……”
那罗说话时,她身后一道刺目的反光晃到了我的眼睛,我好奇地往那处一瞥——
“那罗小心!”我一把拽过那罗护在了她身前。
竟然是一把菜刀!
拿刀的女人仿佛入了魔,两眼猩红,面目狰狞地举着刀就朝这边砍过来:“我杀了你们——”
“碧落!”
那罗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
不对,应该是叫我全名,我没有姓氏来着……
我刚挡到那罗身前,那把菜刀就离我的脑门子仅有两厘米距离时,那罗陡然手快地拽了我一把,我甚至还看见,自己的一绺头发被风扬起,然后被迅速砍下的菜刀斩成了两段。
菜刀从我的左眼处,划过鼻梁骨,划过脸颊,再砍过右肩……
这一挥,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已经破相了。
但好在,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我被那罗拽扔进了大黑的怀里,撞上了他坚硬如肉墙的胸膛。
手腕还被那罗握在手里,下一秒,那罗另一只掌中突然现出了一朵暗橙色的莲花花纹,霸气地往拿着凶器的女人身影推掌一送,莲花脱手而出,撞在了女人的胸口,活生生把女人撞飞了出去、砸在了客厅西边的那堵墙上……
好在那罗并没有用多大力,好在她家的墙……质量比较好。
人没事,只是被墙反弹回地面了,趴在地板上皱眉倒抽冷气的模样,比较可怜。
墙也没事,只是稍稍受了点损伤,掉了块大字形的墙皮。
“那罗……”我被她的突然施法,给震惊到了。
忘记自己现在还是凡人的身份了么?
危急关头连自己的秘密都不隐瞒了?
那罗好似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过激了……心虚的扭头看我,眼神飘忽,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眸子,更不知怎么和我解释:“碧、碧落,我……”
没等她和我哼唧出个所以然,趴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崩溃的攥着菜刀,爬也爬不起来,只能扯着本来就破声了的嗓子嚎啕,“我难道,生来就命苦吗?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全毁了,全毁了!”
那罗被她的哭声打扰到了,拧了拧秀气的细眉,回头看她:“自作孽不可活!你怨不得任何人!你已经双手沾满鲜血了,还想罪上加罪吗?
问琴,你说别人被你报复,是报应,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沦为现在这个地步,也是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拉上我,带上大黑,径直离开了她家。
徒留她一人伏在冰凉的地板上涕泪连连,鼻子起泡……
回去的路上,我和大黑并肩走在一起,那罗一个人在前头带路。
风很凉,大黑有良心的把自己外袍脱下,罩在了我身上。
“你就不想,问她点什么?”大黑饶有深意的低低在我耳边问。
我想想,摇头:“还是不了。”
能问什么?
反正答案,我也早就知道了。
大黑好似有点失望:“哦,碧落妹子你知道么,我就挺佩服你这一点的,你竟然没有好奇心,你好像从来都不会认真的生什么人气。
你有时候,傻的没边,有时候,却无比清醒理智,你就好像那什么……先知!对,就好像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却是早已掌握了满盘的操纵权!
所以到了某一步该炸起来的时候,你总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根本不觉得惊讶,特别的惊讶。我要是你,估计早就迫不及待的逼问她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了……”
我帮大黑抱着骨灰坛,抿了抿唇说:“你说,我现在去问这些问题,那罗会告诉我全部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