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不完的折子、处理不完的琐事,还有每日必备的念叨和规劝。
不过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最让她气愤的是江枫,明明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还巴巴地跑过来惹她生气。
他就不能勇敢一些么?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发脾气。
宋婉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江枫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他微微颔首道:
“是。”
江枫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宋婉看着男人的背影,刚想开口喊住他,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二人现在身份尴尬,格外别扭。
身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本就不应该沉溺于情情爱爱之中。
罢了,这段情愫就消散于云烟中吧。
夜晚,宋婉宿在未央宫。
偌大的未央宫,服侍的宫女少之又少。
她不习惯有人贴身伺候着,贴身宫女只有瑾兰一人。
“皇上,烛灯今日可还要留着?”
瑾兰看着今日早早就宽衣解带的帝王,拿着剪子站在烛灯旁。
“不必了。”
“是。皇上您就该注意自己的龙体。您前些日子忙起来,奴婢看着都吓人。奴婢先退下了。”
摇曳的烛火熄灭,未央宫陷入了一片黑暗。
宋婉卧在榻上,思绪万千。
她今日心情不好,对任何事都提不起什么情绪。
深夜沉寂,明月皎皎。
江枫的那句开枝散叶反反复复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他当真就是这么想的?
他当真要把她推给其他人?
不管来日如何,二人明明一早就彼此许诺了终生。
可他为何要说出那般伤人的话语?
就在此时,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宋婉刚想要摸出枕下的匕首反抗,男人温柔的声音传来:
“皇上,微臣来为您开枝散叶了。”
两人十指交扣,喷洒的热浪交缠在了一起。
热吻渐渐向下。
宋婉回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肢,声音里带着委屈:
“你为何不早些来找我?你可知我这些时日,一直都很难过。”
“婉婉现在是皇上,而我只是......”
“没有你,哪来的我?我只心悦你一人,更不想开设什么后宫。即使要选秀,也只想选你一人入后宫。”
“若婉婉是这个想法,那江枫定然会竭尽全力达成所愿。”
两人缠绵了一晚。
宋婉带着一身疲惫去上了早朝。
她撑着头,昏昏欲睡地听着臣子们的念叨。
昨夜是二人的第一次。
江枫要的很凶,丝毫不顾及她清晨还要听政。
现下她浑身酸软,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听着朝臣们说话。
“皇上,臣听闻辅国大将军不到两月时间连夺幽州与荆州两城,实乃勇将。非但如此,陆将军每到日暮时分还会带着将士们在荆州城街道巡逻,现在荆州百姓都夸赞陆将军有当年天策上将军的风范。”
“此事,朕听说过了。朕定会好好嘉赏陆将军的。”
“皇上,臣私以为,历朝历代的君王都会开设后宫,开枝散叶。而今局势渐渐稳定,皇上不如现在选秀,召一些妥帖的人在身边照顾着。”
礼部侍郎低垂着头再次念叨着每日都会在朝堂上说的话。
半晌,必有回应的帝王难得没有开口说话。
礼部侍郎只以为讨得了帝王的厌烦,正欲请罪。
身边的同袍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他回望过去,同袍努了努嘴朝着上方示意。
礼部侍郎抬头,望见了向来勤勤勉勉的皇上满脸疲倦地撑着头思索着什么。
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最为刺激的是,清心寡欲的皇上的脖颈上竟布满了红印。
红印从何而来,他心知肚明。
所以,皇上,这是想通了?
礼部侍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婉睫毛微颤,她循着声看过去。
只见兢兢业业催她开设后宫的臣子头磕在地上,一副要负荆请罪的模样。
“皇上,臣罪该万死。臣,臣不知皇上已有立后的打算。”
话音刚落,群臣朝着礼部侍郎的方向望去。
宋婉亦疑惑地望着他。
她何时有说过她有立后的打算?
还不等他开口,礼部侍郎又自顾自地说着:
“敢问皇上心仪的是哪家公子?皇上后宫空悬多日,若是真心喜欢,不若今日就下旨封后。”
“谁跟你说......”
宋婉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枫向前迈一步。
他弯下腰行礼,声音高亢:
“昨日确实是臣侍奉皇上,只是皇上愿不愿意立后或者另有打算,但凭皇上旨意。侍郎还是莫要逼问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