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 他走上车坐下,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扶额轻叹,不想和老爷子吵架,但每次都会不欢而散。
今天本来是个极好的日子, 他几天几夜都未合眼,终于是见到了她, 他那颗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担忧却是让他有些无奈。
不过他相信他一定能守护好他的小公主。
车子驶出酒店,往市中心开去。
市中心的夜晚灯红酒绿, 和静谧安宁的古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砚辞在酒吧门口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那人打了个电话。
“老白, 有时间吗?”他淡淡开口。
“哟, 傅老板千里追妻来了?”那边的声音磁性低沉, 像极了酿过的陈酒,韵味悠长。
“嗯。”
“我安排人去接你。”
说完男人挂了电话。
傅砚辞很少来酒吧, 但陆屿白的酒吧却和普通酒吧不同,干净舒适。
也没有太多喧嚣浮躁的声音,只是朋友们聚在一起小酌几杯,听听音乐,聊聊天。
吧台上,有几个年轻人坐着吹牛皮,一穿着黑色皮衣的小伙子坐在高脚凳上,古铜色的脸颊在酒精的微醺下异常红晕,他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仿佛借着红酒看见了什么回忆,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最近南意茶馆经常有个大美人来光顾,你们看见了吗?肤白貌美大长腿,前几天我恰好路过,看见那美人穿了个牛仔裤,你们能想象蜜桃臀被勾勒出的线条多优美吗?还有那......”
小伙子话还没有说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后腰,他心中颤抖了下,周围人的目光立马变得有些惊恐。
明明面前的男人清隽优雅,白衣黑裤,但他拿着伞尖抵住皮衣小伙的后腰时,眼里折射出来的怒火快要将这个酒吧焚烧。
他腿很长,站着比他们都高许多,“怎么不说了?”
他眉毛轻挑,眼神从震怒转变成了清冷。
顿时,整个酒吧一片静谧。
他身上的气质太过矜贵,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张俊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冷白,偏偏气质优雅,将那份矜贵衬托得愈发明显。
将伞从皮衣小伙身上缩回,他问服务员要了一杯威士忌,轻抿了一口,眼神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和拿着枪的意大利黑手党干过架吗?”
他吐出来的话,像是一块块冰渣子,让人不得不觉得浑身泛起一阵寒颤。
“没......”有人颤颤巍巍回答。
男人眼睛都没眨下,冷哼出声,“我干过,徒手将他们干趴下了。”
气氛继续静谧。
“您想说什么......”那皮衣小伙吓得放下酒杯,哆哆嗦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发现,面前男人实在太高,站在酒吧里鹤立鸡群,像天鹅一般高傲优雅。
“你嘴里的长腿美人是我女朋友。”他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动作极其矜贵优雅,明明同样的动作,他做出来,却立马让别人感觉到了云泥之别。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人低着头开口。
“你知道那几个外国人的下场吗?”他盯着那小伙,眼神凌厉,像一把刀狠狠刺穿着人的心。
没有人开口,也不敢开口,面前男人像是披着羊皮的狼,骨子里的血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连皮带血吞噬。
傅砚辞这人明明长相清冷优雅,像是从古典小说走出来的绅士,但是自年幼便居高位,身上自带声势凌人的霸气,不触碰他的逆鳞,会觉得他像是清心寡欲的谪仙,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立马就会折射出王者的霸气,愣是让人不敢直视。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位是您女朋友……”皮衣小伙被男人吓得浑身颤抖,仅仅是男人一个眼神,他都完全招架不住。
“你妈没教你怎么尊重女性吗?”傅砚辞冷漠开口。
见对方低头不语,他嘲讽一笑,“知道吗?只有最底层的人才会拿女性开玩笑。”
说完这话傅砚辞也没有继续和这群孩子再说下去,他不是他们的父母,没必要教他们做人。
上了二楼,有人在前面带路,他走到了一间豪华包厢,陆屿白正穿着一身深色西服坐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伸展,他长得很俊美,浓眉大眼,皮肤冷白,带着一金色边框眼镜,文质彬彬的,西服敞着,手腕上的手表安静地放在桌上,桌上还摆着没有拆封的烟。
“来了,坐。”陆屿白起身迎接他。
两人同在旧金山读过书,友情也在那时交下了,陆屿白这人生性高傲,没多少真朋友,但对傅砚辞确实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