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鬼灵精怪……”宋京萝娇嗔地瞥了她一眼, 低头拿出镜子看了眼自己的眼妆,用长指擦了擦红唇因为喝咖啡而晕染的唇妆,她其实长得明艳,但一双漂亮清澈的杏眼平添了几分娇憨,将那份“艳”压了点。
苏妤宁见她恢复正常,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她看了眼手腕上的女士手表,挑了挑眉,起身望向面前正低头喝拿铁的小姑娘,“好了,不聊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宋京萝连忙起身,像是学生听到老师的点名,“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好,正巧我也要回去了。”
“路上小心。”苏妤宁拿起一旁的盲盒递给她,“要和小妖萝莉一样勇敢哦!”
宋京萝接过,说了声“你也是。”
全程她没有说自己和傅砚辞领证的事情,怕又再次提起她的伤心事。
网上有句很火的话——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她没有经历过暗恋,喜欢一个人她就会尽力追逐,哪怕不喜欢也会去告白。
宋京萝没有撕心裂肺的暗恋,她也没有对苏妤宁的暗恋酸辛往事有多感同身受,但她了解傅砚辞,知道依着他的性格,断然不会关注不喜欢的人。
所以苏妤宁的暗恋注定是场孤勇者的独行。
正因为了解,难免会有一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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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苏妤宁告别之后,宋京萝开车回了半岛。
半岛此刻压抑无比,外面静谧安详,微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飘啊飘,最终飘到了宋京萝脚边,她弯身捡起地上的落叶,像是到了秋天,落叶纷纷,狂风骤雨的前奏。
她弯腰想要捡起那片落叶,不料一双骨节分明、雪白透红的手抢先一步捡起落叶递到她手上,入目除了那双好看的手,还有一双乌黑光亮的皮鞋。
“起风了。”他温声开口,张开漂亮修长的手指,与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相扣。
“云姨,帮夫人拿件外套下来。”傅砚辞转身朝屋子里的云姨开口道。
云姨听到吩咐连忙应了声。
“拿外套干嘛?”宋京萝大大的杏眼里满是迷茫。
“爷爷邀请我们去老宅。”傅砚辞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宋京萝更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能吧……他怎么会邀请我去?”
那个老爷子恨不得将她立地斩立决,怎么可能还主动邀请她去老宅?
别说宋京萝了,就连傅砚辞也有些想不通,一向古板严肃,恨不得他立马和苏家大小姐成婚的老爷子,这是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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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想通没想通宋京萝不知道,反正她想通了,日子是和傅砚辞过,他们两个组成了一个小家庭,半岛是他们的家。
一年也见不了老爷子几回,即使他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但生米煮成熟饭,他又能怎么办呢?
回老宅的路,是樊叔开的车,樊叔和以前一样凌厉的眼神让宋京萝感到害怕。
“樊叔自小就跟在爷爷身边,对爷爷尤其忠心,爷爷若一天不松口,樊叔这脸啊!就笑不了。”大概察觉到了小妻子的不安,傅砚辞大掌托住她的脑袋搁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
“嗯?”宋京萝抬眸看向他下颚线分明的下巴有些不能理解,她抓住傅砚辞的手,将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红唇轻启,“我到底哪里得罪老爷子了!”
“你很好。”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其实一开始樊叔对我还挺好的,后来好像你发烧之后,他就对我愈发冷淡……搞得像是我让你发烧一样。”
坐在前面开车的樊叔嘴角抿了抿,轻轻冷哼一声。
可不就是你这个让先生落下寒疾的罪魁祸手吗?
不过他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出来,先生不让他说出当初的真相,免得勾起小夫人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不想让她内疚难过。
即使一辈子想不起来他们的过去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够幸福快乐一辈子。
这是宋泊南和怀素所希望的,也是傅砚辞所希望的。
就在他沉浸在无奈的叹息中时,后座那位明艳动人的姑娘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怪他对我凶巴巴的,他也是因为你发烧而担心你……”
“嗯,我的宝宝可真懂得给自己解开心结。”傅砚辞捏了捏小姑娘光滑饱满的指甲,又用指腹揉捻她的手背,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背延至背后,她将脸靠在傅砚辞怀里不再吱声。
而宋京萝那话却让樊叔的心窝子暖了起来,他摇摇头,当初这事也不怪人姑娘,人姑娘还为此心惊胆战,吓到失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