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这不妥吧?她的身份……”
陆珩挥了挥手:“就当是红颜知己吧,前些日子见她被人欺负看不过眼,后又知她母家是在肃州。”
双顺在一边听得眼皮子直跳,什么被人欺负看不过眼,自家世子爷分明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什么月什么月常常挂在嘴边,又是什么母家在肃州,那嘉月姑娘怕是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个肃州的母家,世子爷的这张嘴呀……
此话一出,周征大约是明白了,左右都是男人,他能理解这档子事:“出去也好,在长安城你母亲定是不允的,日后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左右你孤寡一人这么多年,本殿都看不下去了……”
“你说的对。”陆珩话里带着深意,又趁机落下一子,周征一看就跳了脚:“诶,你趁人之危啊!这步不算!”
……
子时深夜,两人均有了几分醉意。
陆珩看了看夜色,准备起身了。
“走什么啊,今日就在这歇了吧,来人,给陆大人收拾一间厢房。”
陆珩想都没想:“不成。”
这回,轮到周征愣了愣。
说来,陆珩家里什么情况他自是知道,这人早早就住到了外头去,一直是形单影只,既是不必回府,住哪不都一样?可现在这模样,周征睁大了眼:“你还真宿在她那了?”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陆珩按了按眉梢懒得解释,算是认下。周征阴阳怪气的看了他好几眼:“你可真行……前几日我进宫看望母妃,说起你的时候我还不信……我就静柔这一个妹妹,你说你……”
二皇子的生母不是旁人,正是张贵妃,陆珩唯有在这事上觉得愧对友人:“抱歉。”
周征看他一眼,摆摆手:“罢了,这事哪有对错,不喜就是不喜,你赶紧走吧……”
陆珩离开二皇子府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乱了,上了马车,双顺也不必问,就径直去了黛苑。
夜深露重,林冉早已歇下,院子里明日出发的行李也早就备好,陆恒径直到了床边,小姑娘乖巧的缩在里头,被褥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床帐外还留着一盏花灯,房内淡淡的飘着只属于她的香。
陆珩勾了勾唇,有些明白为何古籍中说温柔乡了。
林冉幽幽转醒,就看到了床边的人,还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二爷?”
“您喝酒了?”
陆珩见人醒了,就去抱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喝了一点儿。”
林冉不喜酒味,而且这么大的味,何止是只喝了一点。
她还真没想到,明日就要出发了,这人今晚还把自己给灌醉。
陆珩抱着抱着就想去亲她,被林冉偏了一下躲过去了,陆珩挑眉:“嫌弃我?”
林冉:“……哪敢。”
陆珩哼了一声,她敢的事还少了,不过到底还是起了身,先去了盥室。
林冉松了口气,他前脚刚走,外头就传来了双顺的声音。
“夫人,这个是醒酒的汤,麻烦您一会儿让世子爷喝下。”
林冉心头一跳,夫人……
“好,你给微雨,让她送进来吧。”
“是。”
林冉被双顺这声“夫人”喊的有些心慌,不过她也来不及胡思乱想,微雨很快就将醒酒汤送了进来,而陆珩,也很快从盥室走了出来。
林冉伺候他喝了醒酒汤,男人有些迷醉的眸子中才恢复了几分清明,搂着人躺下,鼻尖依然朝她脖颈里钻:“冉冉……冉冉。”
一声声的喊她。
林冉不得不承认,再硬的心肠也会被磨软,上回清晨两人在帐内胡闹一通后,好几日他都没能再碰她,林冉叹了口气,十根漂亮如花瓣的脚趾蜷缩在一起:“那你轻些?”
陆珩倾身吮住她唇,十指紧扣,耳鬓厮磨嗓音暗哑:“自然……”
-
翌日,林冉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两条腿还隐隐颤着,可见这男人的话有时候根本信不得,好在陆珩知道自己过了些,去肃州的马车宽敞舒适了好几倍,她能在里头补个回笼觉。
陆珩卯时便回了国公府,他今日,是不能从黛苑出发的,林冉这边的马车便先出了城,待到了城郊时,就被前头拦下了。
小谷和微雨自觉地退下,一袭墨色长袍的男人长腿一伸,马车帘子就被掀开,陆珩径直坐了进去,将软塌上的人捞了起来。
林冉知道是他,但她的确睡得正香,所以也不愿睁眼,在他怀里蹭了蹭,自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陆珩嗤笑两声,捏了捏她的耳朵,逗猫儿一般。
马车慢悠悠的出了长安城……
待完全见不到长安的高楼时,林冉才慢慢的从他怀里“醒来”了,刚醒,便迫不及地将脖子伸出了帘子外,一双眼咕噜咕噜的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