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有些困。”
她敷衍得有些懒散,廉正谦笑,“你这一阵子怎么这么爱睡觉。”
“可能是春天快来了,我身体里的瞌睡虫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他低沉的声音里有歉疚,“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十五应该是赶不回去了,还得再延期几天。”
“不用道歉,处理事情要紧。”出差在外,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日程安排不是想赶就能赶出来的,她都理解。
可再理解,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难受,这样的天气,窝在他怀里睡觉,应该会很舒服。
她想他了,不是有些想,是很想。
她尽量装作无所谓,继续两人的对话,“问题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会耗些时间。”他轻描淡写。
“哦,”
他虽然一直表现得很轻松,可一个公司创立之初,不可能事事处处都一帆风顺,她也知道,就算他遇到障碍难题了,肯定不会和她说,更别说要她提供什么帮助给他,尽管有些帮助对她来说不过是顺带手的事情。
“是不是想我了?”他声音含笑。
蒋琳语气装恶,“是,我想你了,我又想踹你了。”
他笑声更大了些,“先记在账上,等我回去再补。”
“你等着。”
两人斗嘴过后是无线电波的安静,就是不说话,也是舒服的。
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蒋琳有些不舍得结束这种安静,“你去忙吧。”
“木木,你姨妈来了吗?”
蒋琳被这声“木木”叫得有些恍惚,她下意识地出口,“还没有。”
她说完就后悔了,他记得她来姨妈的日子,她怕他多想,“可能前两天着了凉,推迟了几天,这很正常,哪有那么准。”
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你快去忙吧,我要挂了。”她没等他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能有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越是这样想,她越心烦,起身想找点吃的,桌上有阿姨洗好的水果,她不太想吃,最后只拿了些巧克力棒,大晚上的吃巧克力是犯罪,可也就偶尔这么罪恶一次,只是没吃几口,胃里有些犯恶心。
这一恶心,让她心里本就有的怀疑陡然变大,蒋琳飞快地滑动着手机,越看上面写的早孕的症状,心里越犯嘀咕。
药房的外卖单很快就到了,很大的一个兜子,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面夹杂着几款验孕棒。她第一次用,说明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次,才进了卫生间。
一深一浅的两条线。
一晚上接连不断的梦。
第二天早晨再测,还是一深一浅的两条线。
蒋琳安排好上午的工作,开车去了城东。澜江旗下的医院肯定不能去,她一去,她妈会第一时间知道,城东她妈不常去,她找了一家相对偏远的医院,开车过去一个多小时。
很常规的检查流程,就是等待的时间很煎熬,她还没有想好如果是的话,之后要怎么办,她现在只想确认一个结果。
医生说第一遍的时候,她精神有些恍惚,没太听明白,医生又耐心解释了一遍,她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月经紊乱,激素紊乱,导致验孕棒上出现“假阳性”,简单来说,就是单纯的月经推迟,跟怀孕没有关系,可能和她这一阵作息乱有关。
蒋琳坐在车里,又看了一遍检查结果的报告,看来验孕棒也不全都是准确的,如果忽略掉心底那一星半点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情绪,剩下的大概就是庆幸了,她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在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吴洁的电话,她本来就打算晚上约吴洁出来吃饭,看来她们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吴洁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好,蒋琳以为是她和盛奕辰吵架了,吴洁不想多说,蒋琳便也没有细问。
等晚上见到人,才发现吴洁的状态又何止是不好。
“怎么了?”蒋琳看着那双红肿的眼睛,她可是从来没有见吴洁哭过,也没有见她在外面这么素面朝天过,“吵架吵得很严重?”
吴洁摇头,“我们分手了。”
“他欺负你了?”蒋琳去握她的手。
“没有,就是觉得不合适,”吴洁声音有些哽咽,“我跟你说,谈恋爱真的不要找比自己小的男生,幼稚又不成熟,真的是太幼稚了,半点风度也没有,只会出口伤人,我以后绝对不再谈什么狗屁的姐弟恋。”
蒋琳看不得吴洁这样伤心,“我要不要找人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吴洁胡乱地抹了两把眼睛,“我已经揍完了,我当下就揍了,不揍他难道留着过年杀猪玩吗。”
蒋琳递给她纸巾,“就他瘦成那样,估计送给杀猪师傅,师傅们都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