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不停,“发发汗就好了,出汗治百病,蒋总没听过?”
她没听过,她都不知道胃疼还能和出汗扯上关系。
她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借口,他们已经到了浴室,她在忽然亮起的灯光中急急地闭上了眼睛。
他放她下来,她的脚落到他的脚上,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散落下来的发,眼睛去寻她颤动的眼睫,“蒋琳,你不想我吗?”
她怔住,慢慢睁开眼睛,迎光亮看向他。
沾了醺意的眼仁儿黑亮深邃如浩瀚的夜空,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再靠近。
她的目光胶着在他的目光里,“你想我吗?”她问。
在给出答案之前,她要先得到自己的答案,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性子。
廉正谦双手轻轻提起她的胳膊,她双腿交叉架到了他的腰上,两人的视线平行。
“每时每刻都在想。”他的呢喃流连在她的颈间。
他说得没有任何迟疑,答案又太过标准,反倒让她生疑。
“骗子。”她轻仰着头,呵着气。
廉正谦抬起头,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他要和她好好论一论,“我骗你什么了?”
蒋琳眼波微转,坦白心里的想法,“如果不是恰巧碰到你,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谈恋爱是要报备行程的,他们电话通得不多,信息发得也不多,她并没有觉得他有多想她,倒是挺会用甜言软语来哄人。
沙哑的笑声从廉正谦嘴边溢出,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锁在她身上。
蒋琳捂住他的眼睛,拿脚踢他,“不许笑。”
廉正谦止住笑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歉,“是我的错,我该向你及时汇报行程的,下次不会了。”他额头贴上她的额头,讨她一个原谅,“我怕会招你烦。”
她讨厌情感的负累,也不喜欢别人太过黏她,两人关系改变的初始,他怕度没有把握好,招惹了她的不耐烦。
“假话。”蒋琳才不信他,他在她身上使三十六计呢,她咬住在她唇边徘徊的手指,“你现在以退为进这一招用得特别熟。”
装可怜装弱小,实则主动权最后全都握在他手里。
“你这样说,好像也没错,我确实对以退为进比较擅长。”他用指腹认真的描摹着她的唇线,也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接下来,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认真地诠释了“以退为进”的新含义,进与退,他是绝对的掌控着,动作起伏之间,他还会细细地询问她的意见,他下一步到底是该进还是该退。
她说退,他便进,她说你敢进,恩,他还真敢给她进。
蒋琳气急,揪住他的短发,咬牙切齿,“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这么有主见。”
他的汗沿着刀如锋的下颌落到她的樱桃红唇间,一起缠过来的还有他的吻,咸湿的汗,甘甜的津液,大脑空成四月天空的乌白,她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他声音,“你嘴硬心软,最爱口是心非,所以,你的话,我得反着听才行。”
蒋琳晕死过去之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饿狼扑食也不过如此,等我十八年,我可能也会变成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扑死他,不知道算不算晚。
第26章
蒋琳在朦朦胧胧中醒来,她一动,身下的人也跟着转醒。
“醒了?”他声音沙哑,宿醉加一夜的胡来,哑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你应该说你还活着呢。”蒋琳的声音同样沙哑,她的哑是因为哭的,想想就觉得丢人又憋屈。
她挣扎着要起来,起到一半,腿酸软无力,又跌回他身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
“活该。”她还嫌压得轻,就该压他压到吐血,好报了昨晚的仇。
廉正谦连同被子带着人一块儿拥到了自己怀里,他知道他昨晚太急,失了火候,把人给彻底惹急了。
“我胃疼。”
他又搬出老一套,蒋琳再信他就是傻到家了。
“怎么不疼死你。”她咒起他来根本不留任何情面,还顺带着一胳膊肘拐到他的胃上,就怕他再多活一会儿继续留在世上祸害人。
他抵着她的颈间闷笑,“你这是谋杀亲夫。”
蒋琳牙缝里冒凉气,“亲夫你还不够格,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奸夫。”
“奸夫也行。”廉正谦也不挑,“蒋总要是喜欢,什么夫我都可以当。”
蒋琳要上脚踢奸夫,既然他乐意当。
他三两下动作,用被子把她卷成了一个毛毛虫,困住了手和腿,只有脸露在外面,他在下她在上,两人面对面,她手脚都动不得,只能瞪他,瞪得太用力,眼睛里都蓄上了泪水。
廉正谦拿手指轻轻拨了一下她湿漉漉的长睫毛,“早上好,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