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时候也真的令人可恨。
明明知道她想他,就是故意的不来信,又命人捎这捎那,又是小玩意又是斗篷,让她恨不起,也爱的牙痒痒。
唇齿交缠,热意瞬间攀升。
顾明珠足尖轻抬,在细碎的亲吻里,腿被他握着,她半阖着眼,被温情包围,被欲望裹挟。
手上的银镯子圈着那只手腕,在清晨里发出轻微的响动,一下又一下。
他们在冬日里诉说着彼此的爱意。
一番折腾,不免睡了回笼觉,再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人。
顾明珠慢悠悠坐起身,舒展了一会,穿鞋下床。
门外的欢欢听到屋内有了动静,敲门而入,伺候她洗漱。
吃过早饭,已是晌午,换过伤药后,徐珏夹着风雪入内。
他拍着身上的雪花,解了斗篷,道:“雪下得太大了。”
顾明珠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说:“照这样下去,只怕要冻坏地里的庄稼。”
“眼下是第一人了,果然话里话外都关心起民生来。”
顾明珠失笑。
徐珏在她身旁坐下来,旁边就是火炉,炙热的火苗发出轻微烧燃声。
他将人抱到膝上,说:“几月未见了,先让我好好瞧瞧。”
顾明珠大大方方任他看,说:“早上没瞧清楚?那你现下仔细好好的瞧。”
这话怎么品怎么不对劲。
徐珏当真盯着人目不转睛,像是盯着什么俘虏一般。
顾明珠嘁了一声,说:“有你这么瞧人的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肉一样?”
徐珏笑:“自贬了不是,案板上的肉是猪肉,你可比猪聪明多了。”
这人拐着歪骂她!
顾明珠白了他一眼,不悦似的要起身,被他按住:“就坐我腿上,哪也不许去。”
“呵……”顾明珠斜眼:“不愧是当了大将军的人,眼下都跟我这么说话了。”
徐珏陪着她玩,顺着话道:“你知道就好,我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劝你最好安分些。”
“哦?怎么个安分法?还请明示。”顾明珠往里面挪了挪。
徐珏低笑一声,说:“听你的意思,不喜欢安分?”
他说完,想了想,道:“也是,你真不是个能安分的主……”
一语双关。
顾明珠垂着眸,眼望着火炉,木块挨在一块,相互烧着彼此。
屋外大雪纷飞,门口有侍卫把守着。
徐珏的手扣在她腰上,挨近耳边,说:“我早上确实没瞧明白,只顾着做了……婉婉,耳根怎么红了呢?”
这个人像是知道她爱玩什么,反反复复来勾她。
她扭过头,眼里有了薄雾,吐气如兰,不服输般,说:“哦,我耳根红了?将军呢?”
顾明珠伸出一只手,指间点着他心口,凑近了些,语气亲昵:“将军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连坐怀不乱也做不到呢?”
徐珏失笑,低声威胁地回道:“你再蹭,一会他们来了,你说这门,我是关,还是不关?”
他在她耳畔轻轻笑着:“明王,白日里……恩?不好吧?”
唤得恭敬,也艳丽非常。
顾明珠败下阵来,推开了他,从膝上起来,坐到一旁,取空杯倒茶。
徐珏在椅子上闭着眼直笑,他在嘲笑她。
顾明珠喝了口热茶,将那股燥意驱散。
过了片刻,徐珏止了笑,说:“我诓你的,他们早出府去了,你若是真想,我便随你丢这个人。”
这人于此事上,真有种无师自通的下流。
调戏不成反被调,顾明珠轻哼一声:“……不要脸。”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身正神清,不信你来试?”
顾明珠瞥了一眼,不再理会他的挑逗,在一旁桌上被一件东西吸引。
那是两个银铃铛,拇指大小,却做工精细非常,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顾明珠伸手够了过来,在手里摇了摇,声音清脆不已,侧目看向徐珏,问道:“你买的?”
徐珏点头。
顾明珠疑惑:“买两个铃铛做什么?”
徐珏说:“玩。”
顾明珠道:“玩?你准备养什么猫狗么?”
徐珏含笑接过,晃了晃,声音极为悦耳:“从个商贩手里得来的,这银里面是金子,声音比一般的铃铛小,却也更清脆。”
顾明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她想了想,道:“临近年关,大事没几样了,剩余的都是些小事,月言全都包办了。”
徐珏说:“等开了春,就要不太平了,没有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论打仗,我没怕。”
顾明珠轻笑着,很快又敛气笑,说:“话虽这样说,还是不可轻敌,江陵大将不少,兵力也比我们多,若是殊死一搏,我们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