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图朝他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将手中已经审核盖章的登记表和申请表,递给了他,说道:“初审通过了,下一步就是体检和政审。”
阿木尔看着申请表上鲜红的印章,不由笑了起来,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兄弟俩相视一笑,往门外走去。
穆星河很快收到了宝音图应征入伍的消息,信是陈斯远帮她从传达室拿来的,他说道:“我去取信,正好看见了你的信,便帮你带来了。”
彼时她刚下课,周围都是如潮水般涌出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目光往这边汇集而来。她接过信封,迅速地装到了口袋里,向他道了谢,便抱着书本,让到了一旁。
白玉琳风风火火跑了出来,她的教室楼层靠上,有时候老师会拖堂,她通常出来得比穆星河晚。见状,她挤到了穆星河和陈斯远中间,跟他打了声招呼:“陈师兄,好巧啊。”
陈斯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把她看得发毛,才笑了一下,说道:“不巧,我来找你的。”
“找我?”她指了指自己,显然不可置信。
陈斯远点点头,说道:“我有事找你帮忙。”便和穆星河告了一声别,转身欲走,见白玉琳还怀疑地站在原地,喊了她一声,“走啊。”
白玉琳犹犹豫豫地看了穆星河一眼,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走了。
学院的留学申请初审已经完成了,她不需要再去谭老师那里帮忙,便去了图书馆复习功课。复习完后,她去食堂吃过晚饭,便往宿舍而去,却在楼门口被几个高年级的女生堵住了。
她纳闷地看着这三四个女生,都是生面孔,一个也不认识。那群人来势汹汹,为首的一人趾高气扬地问道:“你就是穆星河?”
她点点头。
那人打量了她一番,“果然不像个好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机。”
听到这话,穆星河不由皱起了眉头。见她这般模样,那人冷笑一声:“别装了,凤霞的留学申请是不是你搞得鬼?”
穆星河不解其意,困惑地看着她。她脸上又浮起一个嘲讽的笑,转身将身后一个女生拉了出来,说道:“凤霞,你来问她。”
那人一现身,穆星河才想起她是谁,那天谭老师去院长那里汇报,让她帮忙收材料,接待过的一位穿米白色大衣的女生。方才她隐在几人背后,楼下灯光昏暗,她竟没认出来。况且,凤霞如此淳朴的名字,也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她,她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像一朵晨雾中滴着清露的白荷,清丽动人。
她被领头那女生推了出来,却没像她说的那样质问穆星河,而是一直咬着唇垂着头,不发一语。
那女生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她的后背一指头,“就你这懦弱样儿,怪不得谁都来踩你一脚。”说完,她不再理会她,对着穆星河咄咄道:“你到底在她材料上做了什么手脚?你的申请倒是过了,凤霞的却石沉大海。”
穆星河不解道:“审核是学校留学事务委员会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为什么要陷害她,且不说无冤无仇,我都不认识她啊。”
那女生“嗤”地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嫉妒她和陈师兄关系好?”
“陈师兄?”穆星河神色一怔,下意识问道,“陈斯远?”
“我就说你是故意的吧,还不承认!”她立即指着她喋喋道。
穆星河沉默了一下,对“凤霞”说道:“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和陈斯远的关系,况且你们如何,与我又何相干?我跟陈斯远又没任何关系。”
“还撒谎!”领头那女生闻言几乎跳了起来,“那天我们分明看见你,缠着陈师兄教你骑自行车,前一阵看电影的时候,你还往他身边凑。”
穆星河顿时哑然,见她塞住,那人顿时来了劲头,炫耀般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凤霞和陈师兄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青梅竹马,不是你这种小地方来的人可以肖想的!”
穆星河不由陷入沉思,她去过穆家所在的大院好多回了,偶尔一两次,瞥见过陈斯远的身影,但从未见过这位凤霞姑娘啊。
她回过神来,说道:“他们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我跟陈斯远也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留学申请没过,可以去学校委员会询问,如果真发现我做了手脚,就让学校来处理我。”
说完,不再理会她们,抬脚就往宿舍楼里走去,那几名女生忙拦住了她。穆星河伸出手,在打头的那人肩膀上轻轻一拨,便将她错了开来,让开了路。
没走几步,她突然听见后面白玉琳的声音传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几人便嘲讽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学院有名的‘尖果儿’,怪不得这小丫头这么不要脸,原来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