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巅,星河之境(125)

出于对阿木尔的信任,他们觉着事出有因,一时间,怀疑的目光三三两两落到了索隆高娃身上。

她想不到阿木尔会一点情面都不给她,让她当众下不来台。她了解的阿木尔是一个温和内敛的人,为什么独独对她这样冷酷?难道就因为小时候她欺负过她妹妹吗?

想到敖登格日乐,她心里几乎生了一种悲愤: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像一座高山一样,挡在她面前。

她垂着头,咬着嘴唇,泪水无声地滴落到地面上,那日苏看着不忍,上前来说道:“给我吧,我劝劝他。”

她赶紧把羊皮袍塞进了他的手中,擦了一下眼泪,转身疾步往门外走去。不多时,便听见马的嘶鸣声响起,接着是马蹄“笃笃”远去的声音。

她一走,屋内凝滞的气氛才算活络了起来,有人到了那日苏身后,困惑地问道:“这是咋回事啊?这姑娘看着挺好的,怎么阿木尔那么烦她?”

那日苏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因为她欺负他妹妹,他们狠狠打过一架,当时闹得挺大,两边的家长都惊动了。但是阿木尔不该记恨到现在吧,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啊……”

他低头看见手中的羊皮袍子,有些犯愁地自言自语:“这袍子肯定不能给阿木尔,他非要生气不可,还是找个时间还给她吧……”

他主动接过来,也不是真的想转交给阿木尔,只是帮她解一下围,教她不要那么难堪。况且,他心里也有点忧心阿木尔的婚事,如果他将来改变了想法,他接了,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阿木尔出了营盘,找了个干草垛,倚靠着坐了下来。他从胸口的衣襟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打了开来,一张照片出现在夹页中。他拿起照片,看着上面对着他盈盈浅笑的少女,烦乱的内心骤然清明下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骤然响起,“阿木尔,原来你在这里。”

那日苏大步流星地往他这边走来,他慌忙将笔记本合上,塞回了衣襟中。那日苏踟躇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犹豫着问道:“阿木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女孩子们的靠近?其其格是这样,索隆高娃也是这样。”

他几乎和他天天在一起,其其格还没出事之前,他就看出她对他有些意思。如果他那时候接受,他们可能早就结婚了,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他以为他不愿意,是因为其其格长得普通。男人嘛,他以己度人,都喜欢漂亮姑娘,可是今天这个索隆高娃,漂亮,能干,将来还能接她额吉的班,到羊毛厂上班,是要端铁饭碗的人。无论长相,家世,工作,几乎都无可挑剔,人家还上赶着,他为什么还这样敬而远之?那只有一个理由了,他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阿木尔心蓦地一跳,他定了定神,不动如山,只看着地面上散落的干草,没有回他的话。

那日苏以为自己说中,又追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不能对外人道,所以你没法去提亲?”不管他看上了谁,依孟和额吉的脾性,总要帮他试一试的,但他一直不说,肯定这个人是不能说出口的。

阿木尔一惊,为他的敏锐感到惊讶,不由抬头瞥了他一眼,不由紧张起来。

谁知,下一句,那日苏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问道:“……不会是你嫂子吧?”

阿木尔瞬间泄气,霍地站了起来,使劲踢了他一脚,抬腿走了。那日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自语道:“还好,还好……”

许是这次对索隆高娃的打击太大,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来找阿木尔,阿木尔也难得清静。

但穆星河这边却又纷扰了起来,准确来说,是白玉琳摊上了麻烦。那天她们下了课,照旧在教学楼门口汇合,准备往食堂而去。刚走出来没几步,突然斜楞里窜出一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白玉琳的面前。

两人猝不及防,吓得差点跳起来。那人却膝行几步,就要抱住白玉琳的双腿,穆星河忙拉着她退后几步,避了开去。定睛看时,才发现是个年轻的姑娘,虽然穿着入时的时装,搭配却有些土气,唯有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引人瞩目。

那姑娘一扑未得,突然放声哭了起来:“这位女同志,您行行好,放过俺们家志刚吧。”

白玉琳和穆星河对视一眼,往前一步,直直盯着她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家志刚?你说是的樊志刚吗?”

那姑娘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您是大学生,又是城里人,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做什么非要抢俺家志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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