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景透过那茶壶远思着些什么,一些幼年直至青年时期有些模糊的记忆,却又深入骨髓的教训。
白初柔意味深长的道,“自由些好。”
没说几句,闻人景就被容川一个通讯喊回去了,实在是家里的小崽子太闹腾。
白初柔没碰茶水,她最近不喜欢这种苦涩的茶。
独享完一顿饭,白初柔刚刚好吃完,原本她就没准备其他人的份量。
处理完脏碗后,白初柔才重新打开通讯联系人,‘让邮差把文件寄出去’。
那是一份停留了好些年的文件,也该寄出去了。
好来年前白初柔还在军校就读,同舍友的孙媱与盛琬是关系很好的发小。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白初柔碰了碰吊坠,现在再想起来当时发生的事情,她居然心无波澜了。
除了思念林清妍,再无她想。
当年孙媱的母亲没少来学校,风风火火的教训起人来凶的很,和贺雅完全是两个风格的,却让白初柔感受到了母爱。
想到这里,白初柔反而有些想笑。
她不是没想过孙媱的母亲有所图谋,但白初柔无所谓。甚至在孙家产业运营困难的时候,白初柔想要把某份研究的成果送给孙家,那具有创新性的药剂能让孙家再次脱颖而出,也就是那份没有送出去的文件。
孙家有备而来打起了那份药剂的主意,几次确定没有对外公布后,孙媱将其盗窃走。也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怕事情败露,孙媱直接退学了。
当时知道成果被盗窃后,还是盛琬第一个发现的,气的去找孙媱,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此后两方再也没有往来。
白初柔知道后很平静,她就说没有所图的话,孙媱的母亲又怎么会靠近她,当初可是给过贺雅她的联系方式。
当时白初柔立马就让邮局那边停了寄件,她没有对外公布过这项药剂的研究,却是在邮局那边实实在在登记过,事无巨细。
这么多年,白初柔一直都在为那份文件缴纳钱款,她向来不做亏本生意。
那份文件的登记时间,可比孙家申请专利时早了三天。
白初柔不是没给孙家机会,可人就是那么急不可耐的向她证明,他们孙家是有所图谋。
白初柔摩梭着脖颈间的吊坠,无声的望着什么。
外忧早平息了,内患也该除了……
乱了这么久,也该四海升平了。
……
随着孙家无声的退出,闻人景的动作搬到了明面上。不管外头发生了多少波涛汹涌,白初柔都雷打不动的准点下班。
时不时去研究院那边蹭果茶喝,酸甜的口感回味无穷,吹着制冷器的风,白初柔舒服的微眯着眼睛,手边还拿着本书,偶尔看眼喝一口的,悠闲的不行。
路过一次的阮溟都赖着不走了,甚至拖了个舒服的躺椅,往旁边一放就此定窝,很不客气的同简希道,“麻烦再加两块冰。”
苏奎一推门犹如进入冰窖,颇为无语的道,“你们也不怕出去就中暑。”
“嗝。”阮溟相当不在乎形象的打嗝出声,一抹嘴角的果汁,“中暑又是一周假期。”
一块蹭来的施柏端坐在一旁,苏奎一来就往旁边坐了些,给人空出一大半的位置。
苏奎随手拿了杯喝的,自己加了三块冰下去,往施柏旁边一坐。
简希面色复杂的看着苏奎,她好像没给大家介绍这里头的汁水有什么,眉毛一挑,眼底跳跃着一丝看戏的喜悦。
百里晚岫剥好山竹放在碗里,递给白初柔后,转而去剥马蹄。
容川靠着桌椅,翘着二郎腿,一手托着装着石榴汁的酒杯,一手刷着通讯,不在意的随口道,“闻人景邀请你们去参加那什么加冕,晚上去的话就吃个席的时间。”
“我同他说会去。”白初柔无奈的吃着山竹,不忘给辛苦忙碌的老父亲喂苹果。
百里琬岫美滋滋的咀嚼,手上动作没停,一听自家女儿要去,立马出声道,“好,我也去。”
“嗯,会去。”苏奎抿了口果汁,一股胡萝卜的味道,假装自然的放在一边再也没碰。
怎么说也是闻人景上位,苏奎还是很愿意给他这个大侄子面子的。
简希憋着笑,装作没看见某人的挑食,故意不去给人递台阶。
“我也去。”施柏淡淡出声,拿了他没碰过的葡萄汁,递给苏奎问道,“喝这个吗,味道不错。”
“好啊,谢了。”苏奎正愁拿什么把嘴里的味道压下去。
施柏看着人大口喝了大半杯,不由得喉结微动。
阮溟放下杯子,左右看了看,在场的居然都说要去,那他不去岂不是显得很不合群,“去去去。”
容川满意的点了点头,“穿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