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微的右手握着美人的玉掌,看起来似乎有些走神,直到乔姝停顿下来,才开了口“姝儿,朝中是否有可信之人?”
美人莞尔“太傅秦悦可用”
“太傅?”李泽微垂眸“乔天启?”
乔姝反握住李泽微有些颤抖的左手,低头为她揉捏着经络“嗯,文讳上奏要求善待他,正值科考秦悦作为探花,做了这太傅”
“他在教导乔天启时,确实下了很大功夫,半月前我曾召见他,这个人很有想法但似乎并不想担任要职,跟朝中人更不熟络”
“那便他吧”
李泽微知道如今若要解决边境一事,就要先解决尊蓝国,而那突破口便是司徒娅,她想要逃避不再与司徒娅产生牵扯,可现在似乎避无可避。乔姝不能离开宣泰,手上能信任的只有她一人。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去尊蓝国无名无分,所以需要一个可用之人带着合谈书去尊蓝国。
“小泽”
“嗯?许久未听你如此唤我了”李泽微反握住乔姝的双手“让我感觉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山洞里”
乔姝也想到那夜,自己将‘登徒子’踢下去的模样,轻声笑着,侧脸看向李泽微时两人正好擦过她的脸颊“记住,我们还在等你”
所以,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嗯,我不会忘记的”
****
次日早朝,乔姝以贺尊蓝国公主大婚为由,封太傅秦悦为巡察御史,以风越特使身份带合谈书出使尊蓝,即日出发。
李泽微在乔姝的言词警告下,带走了三名暗卫,几人混在使臣团队之中,同行的还有林颖儿与贺远琼。
直到几日后队伍到达闻堰镇当晚,贺远琼与林颖儿抹黑去了一趟贺家,而李泽微则带着乔姝的亲笔信进了秦悦的房间。
“参见殿下”秦悦拿着书信向李泽微请安,却被扶起时看见了这传说中的荣成王正用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扶在手臂上的手掌也没放开“王..王爷?”
李泽微松开手走到一旁坐下,心中却突然明白了当初皇叔的心情,若说自己在皇叔面前无法有任何秘密,那现在的秦悦在自己面前也是如此。
或许是有了同命的归属感,让她对秦悦的信任度加重了一分,抬眼见秦悦依旧站着“秦大人,请坐”
“那...”秦悦有些为难,他考科举不过想当个举人,结果不小心成了探花,给那前太子做简简单单的太傅还未几个月,如今却做了巡察御史,还见到这失踪已久下落不明的荣成王,他心中直直叫了几声苦闷。
“秦大人唤在下..伍...泽便可”李泽微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号。
“好”
李泽微此次往边境去,身上还藏有一封手信和一个令牌,待她随使团进了尊蓝国,便要想办法找到司徒娅,将乔姝愿与她合作夺权的手信交给她,只要她点头,李泽微便可携令牌找到明左军营发号施令,助其成事,只是李泽微不知道司徒娅是否会同意。
不过远在宣泰的乔姝却知道,她一定愿意,因为手信里的条件对于司徒娅来说太过诱人。
****
与秦悦互通有无后,李泽微便坐在几人下榻的房间中候着,直到后半夜才等到林颖儿两人,一同回来的还有几卷画轴和几本书。
林颖儿一进房便将一本书递给李泽微。
“这?武唐兵法不是被我烧了吗?”那日的火可是她看着阿方放的。
林颖儿将其它画轴放在一旁的桌上,气喘吁吁的给贺远琼倒了杯茶“我们也觉得奇怪,这书在那密室的灰烬之中竟然如此完整,或许是纸质的原因,不过我与琼儿都没看出它与常用的宣纸有何不同”
李泽微用手反复摩挲着纸张,翻来覆去的看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宣纸罢了“比火浣布摸起来要薄顺很多”
“嗯,不过也算是缘分,我们用不上你留着便是”林颖儿连喝三五杯茶水才停了下来“待我们到然泉州,我与琼儿就回竹君村了”
“颖儿姐不抽空去看看皇叔吗?”李泽微将书塞进怀中,出发前她便知两人不会与她一同进尊蓝,这临别在即倒是有些心疼那个女儿奴皇叔了。
林颖儿唇角上扬“听嫂子说,爹爹在汴京帮叔叔的忙呢,如今我就不去添麻烦了,等你登位时我与琼儿再去不迟”
“....”李泽微一阵无语“父皇身强体壮,或许姐姐只能等到我孩子去继位了”
闻言,林颖儿与贺远琼对视一眼,她们虽然只回去了几次,可李泽微在宣泰的事却也略知一二“你以为你与乔怀的孩子,能有继位的可能吗?”
“颖儿姐这是何意?”李泽微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叔叔本就不耻乔怀所做之事,如今对你们在一起的事情也只是默认”林颖儿想起林长街曾对她们说过的事情“皇爷爷曾说,叔叔是个一叶障目之人,也因为这一句话,叔叔曾不愿做那皇位,最后也不过是心疼爹爹才做了那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