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转过头望着李泽微“若我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便找机会回汴京”
“你要明白,若你大哥为了那皇位做出弑父之事,你就应该为了大堇子民担起李家子孙应有的责任”
“秘宣堂和富丰钱庄做的事,我都知道不少,既然你可以将秘宣堂做成如今的模样,甚至比之北郡王的暗卫都要略胜一筹,那你就该将这些用在为大堇子民的幸福之上”
对比林长街所说的让她好好考虑,李晁常的话更显得毋庸置疑。
那皇位却是她怎么也不愿去坐的。
可若真有那么一天?
她是否真的可以在风越国坦然处之,不理不管不顾吗?
“你到风越国后,我会安排暗卫与你联系,让秘宣堂与暗卫合作,无论我是否安全抵达,都要从风越国那边找线索,将那个内奸找出来”
‘咚咚咚’
已经二更天了,谁会来敲门?
“进”
只见阿方弯着腰推门而入,跪地磕头“吾皇万福金安”
“可是有什么事情?”
听见自家主子居然用正常的语调文化,阿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李泽微一切如常,又看了看李晁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暴露,但见皇上未怪罪,也便隐去了心中疑问。
“王爷,穆兰派人传来消息”
“汴京出什么事了?”李泽微那日离开未见到四姐相送,一直心中存疑。
阿方眉头紧蹙,余光看了看皇上,也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喝茶的男子。
“快说”
阿方再次对着李晁常叩首“表小姐在婚礼前夜失踪”
“什么?失踪?去哪了?”李泽微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右手紧紧握着玉笛,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穆兰回禀,人在三日前找到了,现在在林府中,是四公主偷偷藏进去的,由林夫人一直照料着”
“可是提刑司林大人府中?”李晁常曾与朝华提起,若有事可去林府寻那林三晨。
“是的”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未说?”林长街的话悠悠的从身侧传来。
听这话,李泽微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快说”
“五日前,林家夫人找了大夫出诊,进了林府李常就认出了那床上之人便是表小姐”
阿方抬首望着自家爷紧张的样子,怯生生的开了口“表小姐身怀有孕,已经快两个月了”
“什么?”李泽微垂眸思考片刻,又猛地望向正勾着笑意在看她的林长街。
她心里乱透了,两个月前不就是自己生辰那日吗?
骄傲如何绾玉,若不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逃婚,又怎么会去求助四姐。
躺在床上的李晁常似乎品出点什么,抬首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李泽微“你的孩子?”
李泽微“应该是”
“应该?”李晁常可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要当爷爷了。
“我生辰那晚,确实与她....只是何家与顾家已有婚约,所以我与她也断了联系”李泽微心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那水灵芝?
抬眼看向林长街,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叔没有将自己女扮男装一事说出来了,若被父皇知晓此事,大概无人会相信一个女人怎么会让另一个女人有孕的吧。
现在的李泽微,对这个皇叔从心里佩服,感觉此人比她想得透彻明白,也看得远。
“我曾让你纳了她,那时你为什么不同意?”
“求父皇成全”李泽微跪了下来。
“你不可冲动行事,我会安排将人安全接出来,后日安心随你皇叔去宣泰”
“谢父皇”
李晁常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你先出去,我还有事要与你皇叔说”
“那儿臣先回房”
待李泽微与阿方离开,李晁常挂着一丝欣慰的笑意“我培养了朝华这么多年,这两年便有了废太子的想法,而之前踌躇不前的理由,现在也已经没了”
“长街,我终于有颜面去见父皇了”
林长街拄着手杖坐到了床边,左手搭在李晁常的手背上“哥,你在位这么多年,做得已经够多了,父皇泉下有知都看得见,即使小五依然痴傻,父皇也绝不会怪你”
“而且..你莫要如此没有信心,秉文哥的武功决计不会让你有事的”
李晁常将右手抬起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放在林长街手上“当年父皇藏得那五万兵马,现在已有十万之多,如今藏身于北郡的西泉山,由灵珊亲自训练”
“无论这回京之路会如何,我都不想因为太乐观而置大堇百姓于不顾,无论那背后之人是谁,明丰绝不能登位”
“为一己私欲,不顾北疆战士的性命,拖延合谈时间,如今为了那五座城池宁愿将自己的亲弟弟送出来”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