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能抓住的浮木就只有他。
就算他是风,三个月后就会散去的风,就算他们只是炮友关系,他只是玩玩而已。
于是,林落又大胆地踮起脚,抱住许肆的脖子。
她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张好看的脸,野性的张扬的,痞坏的脸,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得就像风里的风铃。
比玫瑰还要艳丽的唇瓣渐渐贴近男人的喉结。
放纵的念头在酒精的加持下一点点的把她拉下深渊。
林落想,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又为什么要找上他呢。
不就是为了让他燃烧她吗。
她快要枯掉了,她是个胆小鬼,是个废物,她只想他能燃烧她。
林落看着他笑,笑得越发璀璨,然后,柔软的唇瓣吻上了他的喉结。
恰好是那颗小朱砂痣的地方。
许肆愣了,喘息变得粗重,长睫也颤抖着。
“好呀,许肆,那我们就做炮友该做的事吧,我知道的,你只是想玩玩,我也答应了你,三个月分手后,我,我不会哭的。”
“你说是炮友那就是呀,我……我也觉得是呢,没关系”
在亲到他的喉结后,林落还嘻嘻笑着,吧唧一声,亲了口那小小的朱砂痣。
她觉得很好看。
亲完后还在对着他笑,很得意:“许肆,那我们来做吧。”
笑得很灿烂,很放肆。
明显是撒酒疯了。
许肆受不了了。
“操,别说了。”他捂住了她的嘴,长了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少女的脸颊。
他明明没用什么力气,但林落的皮肤太嫩了,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许肆的手常年弹奏乐器,粗粝指腹一摩擦,林落的脸就红了。
还疼。
她无意识呜咽两声,一双泪眼越发朦胧,这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像被人丢弃的小猫,很黏他,很依恋他。
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能看到她这一面,而不是浑身的冰冷和疏离。
许肆撑不住,松开她的嘴巴,低低笑,语气有点狠:“别总来勾引我,要不然我会做的你下不来床。”
年轻人有用不完的精力,他本就性子野,更何况他们的身体非常契合。
食髓知味。
这句浑的不行的话传来,林落一愣,酒都被吓得醒了几分。
想到下不来床这几个字,她有点退缩了。
“……”
林落的脸红得要滴血,偷偷地退到墙角,把自己缩起来:“那也太可怕了,许肆,那我还是不要了。”
许肆嗤了声,修长手指勾着她滑下的一根吊带:“出息,这就不敢了么。”
“别总来勾引我,我经不起。”她喝醉了,神志不清,许肆自认为也没混账到这地步。
林落点点头,想要放纵的想法又被胆小的她收了起来:“我怕疼。”
她脑袋晕得很,因为厌食,她肚子又饿,下意识想靠睡觉来掩盖饥饿感。
于是说完后,林落就摇摇晃晃地朝床走去,想睡觉。
“话说,和你合照的那人是谁啊……”话又转了回来,许肆掀起眼皮,长手一伸扣住林落手腕,又问了这件事。
说得很云淡风轻,甚至都快掏出烟盒来悠闲地抽根烟。
林落醉的眼睛都睁不全,还在往外渗着水意,懵懂地回了句:“什么?”
许肆拧了拧眉。
林落现在很饿,她很久都没吃饭了,此时看到许肆的脸就想起了那碗面,根本没办法专心去想他的问题。
那碗面很好吃。
自从得了厌食症,她吃外面的东西吃了又吐,许肆亲手给她做的那碗面,是她吃过最好吃的。
她没有吐。
“许肆,我很饿。”在难受的饥饿感不断搅翻她的胃时,林落想起了那碗面,忍不住说。
“饿不知道吃饭吗。”许肆烦躁地说了声,垂着浓密的睫毛,还在想合照的事。
“很饿。”林落又说,这回,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哀求,还有哭声,和他求救,“我很饿,许肆,你救救我,好不好……”
林落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很快,啪嗒一声,从她长睫坠下一滴泪,砸在许肆的手背。
温热的泪水晕开,灼烧着他的皮肤,血液,还有心脏。
心脏一抽,许肆怔了怔,猛地掀起眼皮直视她,黑眸沉沉:“怎么回事,你光喝酒不吃饭的么,为什么会饿成这样?”
说完,他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没有一点肉,小腹都塌了下去。
手也是,细的他用点力就可以拧断。
没有察觉到的愠怒在他眉眼中散开。
林落身上的酒气又飘来,浓烈,散在屋子里的每一处空气,散在了他鼻间。
许肆偏头扫了眼,果然,又在床边看到了一地的空酒瓶,红酒,啤酒,都有,还有吃了一半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