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被汗浸过,似是染了层糜丽的红。
小小的红痣随着喉结上下起伏,散发着强烈又灼热的荷尔蒙气息。
林落睫毛轻眨,白皙的手不知怎么就伸了过去。
她想帮他擦去这滴汗。
指腹轻柔贴着男人喉结,然后,缓缓摩擦,将那滴汗擦了去。
喉结被抚摸,似乎还被指甲似有若无地刮了一下,许肆喉头滚动,吞咽的动作蓦地大了。
然后,他凌厉下颚处滴下的汗更重了。
呼吸急促,喘息微重。
林落不自知,见汗越来越多,又想给他擦去时,“啪”一声,许肆将筷子摔在桌上。
屋子里气氛一窒。
“没事别他妈总撩人,知道么。”许肆忍不住了,冷冷看她,咬牙切齿。
“我没有。”林落像是受惊的小鹿。
她连忙收回手,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眼眸里的两汪水摇摇晃晃的。
许肆眼睛黑沉,舌尖舔了舔上颚,轻嗤一声。
明明逛酒吧酗酒,怎么就纯的这么要命。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一下变禽兽,把你压在这桌子上就做了,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的语调被故意拉长,他起身收拾碗筷,散漫地挑眉,混不吝的笑了起来。
林落脸红得能滴血:“……”
许肆见她脸都红透,耳朵也被染红,吓得跟个鹌鹑一样,唇角上扬的的弧度越发明显。
厨房里传来龙头流水声,林落回神,看到他在洗碗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了过去,轻声说:“不然我洗碗吧,刚刚我吃了你做的面。”
许肆余光看了她一眼,手上没停:“一边待着。”
“哦。好吧。”林落也没坚持,垂着清冷的眉眼,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洗碗。
看着水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流过带走泡沫,现出他薄而修长的一双手。
手背青筋微显,指腹有茧。
很好看,很适合弹奏乐器的手。
林落看呆了,片刻失神后,耳边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一声声响起。
“我去开门。”林落回神,转身去玄关处开门。
很快门开了。
“许哥,今天是出了什么……”事。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可怕的死寂蔓延开来。
林落看到面前瞪大眼睛表情震惊的几个人微愣,往后退了一步。
乐队的几个人的确傻眼了,脑子宕机,面面相觑,傻眼了
一个女人,穿着他们许哥的衣服,衣衫下的腿又直又细又白。
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里还是他创作的工作室。
重磅新闻。
第7章
气氛死寂了一瞬,林落疏离又礼貌地对他们点点头,想要去喊许肆时,乐队里的鼓手顾扬开始见鬼一样嚎叫。
“许哥!许哥!你说句话啊!这还是你家吗!”
“许哥!许哥!”
几人震惊无比,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聚焦在她身上。
林落眼里闪过一瞬的无措和慌张,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苍白如雪。
她转身,正要转身去厨房叫许肆时,许肆出来了。
他挡在林落前面,踢了嚎叫的人一脚,拧眉道:“他妈的嚎叫什么,有事就滚进来。”
顾扬疼的想嗷嗷叫时,赶紧捂住嘴巴。
几人噤声,互相交换个眼神后进了屋。
乐队的几人走到客厅后,林落还是站在原地,站在许肆的背后。
许肆侧身面向她,低眸,林落失了颜色的唇和苍白的脸尽收眼底。
肩膀微缩,低着头,就像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平日里的平静清冷全都没了
怕人?
许肆微阖眼眸,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但很快又不屑地扬了扬眉。
关他什么事?
三个月的炮|友而已。
许肆自认为,现在他和林落的关系只是炮友而已。
只是炮友。
他没必要关心这么多。
“怕陌生人?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小啊。”许肆勾了勾嘴角。
林落将被冷汗沾湿的头发别到耳边,回了声:“没有。”
声音很轻,也很冷。
“没有?”他凑近,微凉的手指拨弄了下她的耳垂,语气和笑容都有点浑。
“身子都在发抖,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学人进酒吧约炮。”
“不是约|炮,许肆。”林落将这两个字说的很清晰,忽然抬起头看他。
幽谧如湖的眼睛似是下着冷寂的雪,看不出一丝羞赧,反而带着一种执拗。
很令人费解的执拗。
许肆摸她耳朵的手僵住,片刻后被烫松开,目光又被林落的耳朵吸引。
白软的耳垂留下了清晰的红色指印。
他的手指一拨弄就红了。
许肆喉咙发痒,轻嗤了声别过脸去。
客厅里传来声音:“话说你今晚怎么鸽了一场,阿明说你有事,电话又不接,让我们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