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蝶(5)

她迫不得已再次落荒而逃:“咳,爸妈,我有些困了,先睡了。晚安,明天早早起来给您俩拜年。”

说着,都没敢对他俩的视线,脚下溜得飞快,“年”字的尾音还没消散,她的人影便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回到房间后,她的心脏还在乱哆嗦。

说不清是因为周炽,还是因为爸妈的诡异眼神。

背靠着门板缓了好一会才终于平静下来。

算了。

既然她妈怀疑他们吵架,那她索性就把和周炽吵架坐实,朋友之间又不是不能吵架,他现在远在京市,明天也不可能回来,她怎么乱说他都是不会知道的。

反正目前看来,“前男友”埋的雷已经早早炸了,就算今晚出现频率再高,也再过几个小时就变成“去年”的事了。

祝春好这样安慰着自己,晚上却仍睡得不是很踏实,总觉得不安得很。

次日天还没亮,她便顶着黑眼圈先去父母房间拜完年,讨了两枚厚厚的红包,接着又在手机上应付各种亲戚同学朋友。

等到结束,已经早上七点多一些,她没睡好,也没什么打扮的心情,对着镜子看了眼,头发是昨天洗的,虽有些凌乱,但也不油。她随便理了两下就下楼了。

刚下完最后一阶楼梯,便听到了昨晚听过一遍的,那据说“被夜色吻过”的男低音。

就,虽然她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但也不想在新年第一顿饭就着前男友的春晚重播吃啊,这未免有些过于晦气了……

没等她悄悄退上去一步,耳朵好使的祝父从餐厅瞅过来,“阿蝶,赶紧吃饭了,一会你周叔周姨要来呢。”

祝春好“哦”了声,刚踩上台阶的毛绒拖鞋又静悄悄落了回来,慢吞吞去餐厅坐下吃饭。

祝母看了眼磨磨蹭蹭的她,又看了眼电视上的周炽,半是挪揄半是感慨,“感觉小炽都好久没来拜年了,今年他还是回不来呢,真可惜。”

祝春好就着前男友的歌声,往嘴里塞了一整个饺子,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嚼得杀气腾腾。

嚼完咽下去才阴阳怪气道:“人家现在是顶流,这不是得上春晚嘛?哪有空来拜年?”

祝父啧啧两声,“阿蝶,怎么对朋友酸味这么重啊,今早的饺子你就别蘸醋了。”

说着还故意把醋碟用筷子拉得离她远点。

祝春好哼哼着将醋碟扒拉回来,“我承认跟周炽吵架了,普通朋友总可以吵架吧?”

见她终于承认,祝母抱着胳膊笑眯眯问:“因为什么吵架了?吵了多久了?”

“太久了,忘了。”祝春好面不改色吃得飞快,“他打小就那么讨厌,吵架肯定不是我的错。”

“这时候又说人家讨厌了,看来你俩还真吵架了啊?稀奇。”

祝父调侃了句,不过他是铁站自家闺女边儿的,没了昨天还夸周炽年少有为的样子,立刻改了口:

“也正常。其实我老早就觉得那臭小子不让人省心,好好的家业不继承,非跑去娱乐圈玩票,瞧那会儿把老周气的。长得花里胡哨一副拽样儿,看着就不是个能退步的性子。以前那是咱阿蝶脾气好,让着他,但凭啥咱阿蝶就得让着他?咱家阿蝶乖巧懂事还为国争光,不知比他强多少,我看肯定是他的错……”

祝春好连连点头。

祝母却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就别拱火了。你闺女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就她娇里娇气的,说她一句能哭老半天,还让人家周炽?那不是周炽一直哄着她吗?”

祝春好不服气,她哭是因为她是那种一吵架激动就忍不住流泪的泪失禁体质,可那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也很烦的好嘛。

想反驳却无从反驳,她只能气呼呼地指着客厅电视方向问:“这怎么还循环播放他这歌啊!就这么好听?”

祝父刚被祝母瞪哑火,又力挺闺女:“阿蝶不喜欢就关了,我也不爱看这臭小子。”

“好!”祝春好一口一个饺子,没两下就吃完了,站起身便想去客厅关电视。

然而门铃响了起来。

祝父伸长脖子看向门口:“阿蝶,应该是你周叔周姨来了,来得还挺早。你先去开门,电视留一下,我倒要问问老周他儿子上春晚这事怎么还藏着掖着不说。”

“好。”

祝春好瞥了电视上的男人一眼,腹诽:就再留你招摇几分钟。

而后她随手捞了件薄棉服套在毛绒家居睡衣外面,顺眼瞥到了立于墙角的鎏金落地钟——

7:30。

正好是周炽所说的十二小时截止时间。

这个意识在祝春好脑海里快速划过,她没细想,径直走到门口开门,也没有看到门铃的可视屏幕上,只露出一边宽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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