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被祝母念叨了句:
“外面风大,把你那头草扎起来。”
“哦。”
祝春好恹恹应了,摸了摸手腕和口袋,都没有头绳。
这才想起来,当时在影音室的事。
她看了眼旁边正在穿大衣的周炽,没问他,而是先去影音室找了圈。
将那个沙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只能又默默回来。
周炽还没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等什么。
祝春好站过去,不情愿地扯他衣袖:
“喂,我的头绳呢?”
周炽看起来对她的来意早有准备,从容道:“好像弄丢了。”
祝春好秀致的眉一蹙:“你……”
他淡淡瞥过来一眼,就把她的后话止住了。
周炽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哼笑:“放心吧,赔你。”
他拿出手机,直截了当:“你现在的手机号。”
他那种上位者发号施令的态度,让祝春好下意识就乖乖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没几秒,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这是我的新号码,存下。”周炽收起手机,“赔你一箱一模一样的发绳,开学后会寄到你学校,记得查收啊,小蝴蝶。”
等周炽那颀长的背影都远得看不见了,祝春好才反应过来。
他们俩,这是在分手时拉黑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又一次拥有了彼此新的联系方式。
没有了头绳,祝春好将头发拢到一边,小声嘟囔:“谁稀罕你赔啊。”
余淑遥刚送完周父周母回来,正好将这句话听到了耳里,不禁笑道:“你跟炽哥怎么回事,打麻将时候就发现了。你俩闹啥别扭呢?”
一个故意给别人都准备了礼物,就是不给她认真准备;另一个按照以往跟他的关系,本应该吵吵闹闹发脾气,哭上一哭的,这次却只自己在那里暗地生气。
祝春好没法否认,但又不能讲真实原因,只能气咻咻地将因果颠倒:“他给你们的礼物那么用心,给我的却敷衍透顶。”
余淑遥“啧”了一声:“那他今天还一直给你喂牌呢,你没发现?”
祝春好的眼睛睁圆,一点都不信:“他会有那个好心给我喂牌?”
难道不是她麻将技术见长与此同时他技术退步嘛?
余淑遥嗤笑:“不然你以为就你那麻将水平,能被周炽连点五把炮?醒醒吧,那可是'雀神',以他的牌技,摸个两三圈就够把我们三个的牌算个八九不离十了。你以为之前他们大人为什么就算缺人也从不跟他打?十个你绑在一起跟他一个打,都不够格的。”
“而且你没看第一把我跟林听阴阳完他,他给我俩一人喂了一次牌嘛?喂牌加上礼物,那就是在警告我们闹脾气要适可而止。我估计要是我没提那句你帮他说过话,周炽绝对能控场到我们三个再摸上几圈也轮不到你出牌。”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大哥了?”
祝春好听完更气了,一脸不服气。
“我还得讨好他才能出牌?我用得着他可怜我?”
余淑遥摸了摸下巴,打量她表情:“不对劲啊你,你现在对他的语气很不客气。我想想啊,唔,你今天好像一次'阿炽哥哥'都没叫他诶……”
这四个字勾起了她一些见不得人的回忆,她就像只炸了毛的猫,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那称呼是小时候我爸妈让我那样叫的,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啊,我一万年前就不那么叫他了。你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余淑遥狐疑:“不是吧,我怎么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的,打够级的时候,你还跟他说'阿炽哥哥你就让我开一次点吧'……”
“啊!”祝春好激灵了一下,直接被这四个字肉麻到跑路:“我回了,不用送了!”
一路冬日的寒风也没把她因那个称呼而发热的头脑降温,一到家,她就先洗了个澡清醒清醒。
擦着头发的时候,想起一件事,她赶紧溜去客厅,从挂在门口的棉服口袋里,翻出早上周炽给她的红包,做贼似的揣回了房间。
祝春好捏了捏红包,没捏出除了纸张外还有别的东西。
感觉挺厚的,可她又不缺钱,这跟亲自准备礼物的心意差远了。
祝春好打开红包,为防看漏,还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小桌上。
果然,除了钱,就只有一张卡片。
她拾起卡片来翻看,愣了下——
卡片正面,是一只小白猫胖墩墩肉乎乎的背影。
祝春好坐回床上,有点眼馋地瞧了会,感觉它肉肉的一定很好摸。而后才想起正事,将这张卡片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就只有这只小白猫。
什么意思?
她手指点着卡片,突然想起来一件有关小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