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被江芝说的热血沸腾。
这得是多大的一个店吧!
“东家,咱们真能干吗?”
“能。”江芝说的笃定,“只要我们好好干,未来公社肯定有我们的出路。”
周阳已经被江芝三两句话的大饼给砸晕了,听到这话,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他有预感自己的出息就快来了!
下午,江芝去接糯宝,周阳帮她把东西扛回去。
回来关店的时候路过大院,知道里面东西便宜,想着给他娘买两包红糖和果子。
他还没走进去,就被看门的二肖拦住。
三挨五算地,也算是前后邻居。二肖跟周阳也算熟悉,再加上之前跟江佑的情分,他往外摆了两下手。
周阳不明所以:“二肖哥?”
“快滚。”二肖一手盖在他脸上,对另个兄弟笑了两声,推着周阳走到路口,微微使劲儿拽他衣服,低声交代,“里面闹事,以后别来了。
周阳懵了,还有些怔愣。
二肖握着寸劲儿推他一把,最后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大院里,邝深很久违地坐到郇米对面,身边没带一个人。
他进来的时候,郇米正在核对这个月的入库单子。
“稀客。”
她跟邝深有交集还是在年头前,那是因为邝深要给童枕搭线重做生意。
没想到最后线搭好了,路通了,最后刚过完年,童枕就跑了。而后,没两月,他们的线也跟着人跑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邝深拎过椅子坐下,手里转着他看货的手电。
他不说话,郇米也不会觉得尴尬。
“听说你这段时间收了不少好东西,有没有个种水好的镯子?让我一对,我拿回去哄家里老人。”
邝深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被葛仲从外猛地打开。
邝深头都没抬,只把自己的手电筒立在桌子上。
“镯子没有,但时间有。”他视线直直落在郇米身上,“你一向比你哥聪明,别做浪费时间的蠢事。”
邝深这个人一向是这样,说什么都是直喇喇的,不讲半分情面。
当初走的时候是这样,不愿意合作的时间也是这样,丝毫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低头说软话。
这人从里到外,连头发丝都是硬地能扎手。
郇米脸上顷刻间就没了笑意。
葛仲忙打圆场,试图拉邝深袖子,想把人往外拽:“邝哥,走,咱们去外面说。早就不见了,咱们弟兄俩,还没好好吃个饭。走走走,我请你吃饭。”
“不用。”
邝深拒绝的干脆,看葛仲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我不管你们那个店铺是为什么开的,我只说一句,趁早关门走人。”
郇米终于开始直视邝深,手无意识握紧页角:“邝深,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们开个店还用的着你来指手画脚?!”
“只是劝告。”
邝深嗤笑,起身,甩开葛仲的手,拿起自己的手电筒,虚点了下郇米:“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而后,不待郇米反应,他转身便走。
来去极为自由。
葛仲连忙出去追他,堪堪停在门口,拦住他。
或者说是,邝深停下来等他。
“我说你怎么停了,”葛仲看外面已经下起来的雨,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还在活跃气氛,“原来是下雨了。”
邝深没应他那话,咬着烟把,没让他点,过干瘾:“这事你知道?”
实在是太直接了。
“知道。”葛仲叹口气,“你抢了里面那位那么多生意,人心里有口气发不出来,弄个小摊子发泄一下,其实也无可厚非。”
“再说,江,”他眼里都是钦赞,迎着邝深突然转来的目光,突兀顿住,无奈点头,“你媳妇做的确实漂亮,釜底抽薪。”
“我们这边的生意流水,我可都看过了,基本算是两个月忙忙碌碌最后也就弄了个勉强糊本。生意比不上他们的。”
“然后,使那种招?”
说这个,葛仲就太冤了。
“那天的事绝对是管事的馊点子。真要让我们出手,就不是能被颜凛那秃驴三言几语给吓跑了的笑话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也不会跟江芝对上。
葛仲放空了下脑子,视线落在烟雨长街,脑中不知浮现什么,只觉没有必要。
邝深取下烟,扔进桶里:“但你没那个机会。”
葛仲默了片刻,又笑:“是,听说颜凛现在又开始招人来着。”
江芝一向擅长于防微杜渐,很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