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一怔,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
秋花很不好意思,跟她磕磕绊绊说自己已经结婚有孩子,不想再出去。
江芝知道秋花有孩子,放假的时候,秋花还带去之前的院子。
都是当娘的,她肯定是能理解的。
没再往下说,并不勉强。
“好,我知道你意思了。”
江芝转头看向颜凛,只见之前脸上常挂四下皆空的他也露出为难神色。
“东家,我,这个是什么时候去?”
“这几天,你有时间吗?”
颜凛面露犹豫,江芝知道他家里还有个不稳定的因素。
“你先想想,后天吧,后天给我一个确定的消息。”
颜凛点头,拿着扫帚出去扫外面地的时候,刚好遇见抱糯宝的童枕。
“叔叔。”糯宝坐在童枕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看着都困了。
“你怎么把她抱过来了?”他目光四下看着,“邝哥呢?”
“俞越来了,哥去那边处理点事。”
颜凛是个聪明人,自是没再多问,伸手想抱抱糯宝,童枕没给他抱,还朝他使眼色,带他往外面走了走。
“我听说你把那谁领回家了?”童枕小心眼,最喜欢的就是钱了,“还跟嫂子借钱买了个房子。”
当着糯宝的面,他没说那么具体。
颜凛看他一眼,些许怔楞,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邝哥也应该是知道了。
是嫂子说的吗?
看着真不像。
“别瞎想,就你这木鱼性子,哥扫你两眼就知道你有没有藏小心思。”童枕切他一声,“你可真行,相中谁不好偏相中那个。那女的不都又嫁人了吗?”
“没嫁,赔了钱跑出来了。”颜凛不想跟他细说,惴惴不安邝深的态度,“邝哥生气了?”
“别太把自己当个事,”童枕性子最是纯粹,爱憎分明,天生的护短,“哥哪儿有这个时间管你们在不在一起,之前调查你这个,也是怕嫂子有什么事。”
邝深现在确实是忙得不行,而且,他性子干脆,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翻旧账,跟耿耿于怀。
没那个功夫。
“我就是觉得你这人太不厚道了。帮你的是哥,救你的也是哥,你现在跟那个女的在一起就不说了,嫂子喊你办事,你还想推脱。”童枕跟说相声似的,一句一句地指责颜凛,直把颜凛说的面色发青。
“没说不去。”
童枕抱着糯宝,还是气哼哼的,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理。
“但你就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这话颜凛倒没法反驳,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童枕。那样坦率坚定。
他就像一头驴一样,眼前只有围在眼前的那一块红布。
还是他自己给缠上去的。
颜凛说不出以后你就知道了,听他孩子气的话,也只是随口念了声佛号。
他现在已不太信这个,但总有些东西是刻入骨髓的。
“耙耙!”
糯宝听他们两个说话,小脸也是恹恹的,直到看见邝深的那一刻,她才陡然坐起来,有了精神。
邝深把她接过来,颜凛细微不自在喊了他一声。
“邝哥。”
“嗯。”邝深神色正常,脸上看不出喜怒,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些天辛苦你了。”
颜凛摇头:“嫂子事事安排的都很好。”
店里帮手足,早已不是刚开始那段一个人当成四个人用的艰难日子。
再说,他干的就是拿钱办事的活,也确实算不上辛苦。
听人夸自家媳妇,邝深向来冷峻的脸上都融化出一抹弧度。
“忙去吧。”
选择跟谁一起过日子,颜凛并不欠谁的,也不会像童枕那样幼稚。
但不可避免,他对邝深是有些歉意。
邝如许毕竟是邝哥亲妹。
过去的事情,虽非春荷本意,但她也确实做了错事。
他顿了下:“邝哥,我替她...”
邝深颠了下怀里已经有些困倦的糯宝,目光落在里面的暖灯上。
“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说废话。”
颜凛默了片刻,而后笑了:“是。”
在他准备抬脚走的时候,邝深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以后有事找童枕,”邝深脸色寡淡,语气轻描淡写,而话里却隐隐含着警告,“别在她面前乱说。”
江芝心思剔透,可是太剔透了往往伴着就是多思多忧。
颜凛正色:“邝哥,我明白。”
邝深轻扬了下手,颜凛便走了。
颜凛一走,童枕就凑上来了,还在邝深耳边给颜凛上眼药。
邝深按了下他肩膀,止住他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