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深松了衣服扣子,抬眼看她,柔顺黑亮的头发软软披散在肩头,美目巧笑,语气嗔怪,勾的他心痒痒。
外套摔在地上,他俯身,握着她白嫩发亮的小脚,一路摸到腰侧。伸手一拉,把人扣在怀里,低头看她,向来冷眉戾眼里都揉着着笑意。
“胆子大了。”
江芝好心情溢于言表,杏眼里流转着潋滟情意,伸手推他,都像是在调。情。
“猜猜我今天卖了多少件衣服?”
邝深哪儿还有时间猜这个,低头含住她那张娇唇,恨不得想把人揉在血骨里。
眼见他越来越过分,江芝按着他胳膊,气都喘不匀了,脸上像是被酒熏染了两抹浅淡的醉意。
“明、明儿还有事呢。”
明天是她开业活动的最后一天,估计也是一整天的忙碌。
邝深“啧”了声,虽没再继续,但手还横在江芝腰后,不肯放手。有点像再小一点的糯宝,不让吃了,手还抱着奶瓶不愿意放。
爷俩一个性子。
江芝身上都被他弄出了薄汗,气得打他还不规矩的手,皱着鼻子,哼哼唧唧:“忒烦人了。”
她本来就是准备跟邝深分享一下今天赚钱的喜悦,可谁知,面前这整就一穿衣服的大尾巴狼。
还是色的那种。
“忒惯着你了。”
邝深最后亲了下她,像是拖着重担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孤狼,偶得一颗散发着诱人光泽的果子。
果子愿意跟他走,却不愿意被他一口吞下。
他只能护在心口里,浅尝辄止。
江芝穿鞋盯着他去洗漱:“你户口办下来了吗?”
“嗯,在兜里,自己去看。”
江芝看了眼地上的衣服,略微嫌弃地收回目光,转身去了厨房,开火给邝深热了碗粥。
等邝深放轻动作洗漱完进屋的时候,屋里桌子上都摆好饭菜了。
江芝坐在书桌边,正打着哈欠翻错题本。
“跑一天了,稍微吃点东西,省的睡觉时候胃不舒服。”
夜深了,江芝没敢给他拿主食,只给他端了一小盘腊肠和一小碟邝深最喜欢吃的萝卜条,当做小菜。
邝深在外跑的时候不饿从来想不起来吃饭。当然,他一般能忍,没个两三天也不会有饿的感觉。
现在家里有人挂着他的心,他每天无论多晚都会回家。
无论多晚,家里都会有饭等着他。
他偏头,看了眼正睡得香甜的宝贝闺女,片刻,嘴角弯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老天终是善待他的,阴差阳错把江芝给了他。而江芝,也给了他一个曾经都不敢想的生活。
他把衣服拾起来,从里面拿出户口簿,递给江芝后,又随手把衣服塞到盆里。
“真办下来了。”
江芝接过,很是新奇。
当地公社的户口簿是一个黄色的小簿子,翻开第一页是住户名称和地址,再往后几页就是邝统他们的个人信息,都是用钢笔手写的,还盖的有公章。
“这是什么?”江芝翻到最后还掉出来几个细长卡片类大小的东西,拿着一看,而后面露喜色,“暂住证,你办下来了。”
“嗯。”
“那我以后就是有证的人了。”江芝挺高兴的,看了好一会人,又妥善放好,“这都放一起吧,明天给娘放着。”
“好。”邝深跑一天,肚子确实饿了,江芝拿一小碗粥根本不够他喝的,“锅里还有吗?”
“还有点,但你不能喝了,有个五成饱就行。”
自家媳妇饭量像个猫似的,连着对他饭量估计都不到位。
巴掌大的小碗,怕热还没盛满,哪儿是五分饱的量。
他夹着盘里的腊肠,有点想啃馒头,没有好面的,野菜窝窝也行。
一顿饭不吃主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暧,”江芝磨磨蹭蹭又凑过去,恨不得把账本拍他脸上,“看看我今天卖多少件衣服?”
邝深没接账本,先伸手护着了她。
“今天生意不错?”
“非常好,”江芝低头翻着账本,到最后一页,指给他看,心情相当愉悦,“有二十五件衣服呢!”
她笑颜盛开,邝深也就笑了。
“不错。”
“那可不,”她被邝深半抱在身前,带着孩子气般合上账本,又再次翻开,“要是每天都能有这么好的生意就好了。”
不待邝深开口,她就又开始自己笑起来。
“不过,现在已经比我一开始想的好多了,做人也不能这么贪心。”
两边生意虽不至于日进斗金,但每天也都能给她一笔不薄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