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看儿子差不多被劝好了,刮了他的小鼻子一下,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儿子去骂老子吧,要骂就让她去骂好了,总归陈向东欠原主的。
“娘....”哲哲这下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他爹就不带他娘,他都求他爹了,可他爹就是不同意.....
萧圆看他羞愧的样子,又忍不住轻轻掐了一把他的小脸蛋:
“好了,就这么着吧,以后你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在学校里,有人骂他,你就当没听见,要是有人骂你,你就回来跟娘
说,娘去找他,你千万不要和人打架,知道吗?”
“我打架也很厉害的,他骂我,我就打他。”小家伙还比了比自己的拳头,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萧圆一把握住他的小拳头:“万一骂你的不是一个两个,是好多个呢,你还能打的过吗?”
以后被孤立都是好的,运气不好,一群人欺负他一个也正常,现在就该学着怎么应付。
“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记清楚,不要跟人打架,特别是不能主动和人打架,要是别人打你,你就麻溜的跑,暂时跑不了,你就大声喊,就喊“同学杀人了,救命啊!””
“万一运气不好,没跑的掉,被人打了,你回来一定要跟娘说,娘会去帮你报仇,你自己千万别和人动手,听清楚了?”
哲哲皱着眉头,很是不情愿:“那样好丢脸的!”
他娘说的什么啊,还“喊救命”,他要那样的话,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萧圆双手捂着脸,假装要哭:“娘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受伤了,你是想你娘我伤心死,是吧?”
“哦哦,我知道了嘛,娘,你别哭,哲哲听你的话就是了。”哲哲一看他娘都被他气哭了,声音立即低了半截。
算了,怂就怂吧,他娘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他还是不要惹娘伤心了吧。
做好了儿子的工作,萧圆心里轻松了不少,现在她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和陈向东“决裂”了。
又过了两天,12月的米粮可以买了,以前都有帮佣们去买,现在只能她自己去了,她连地方在哪都不知道,还是打听了半天才找对地方。
到了地方,看着排的老长的队伍,而且那些米粮的重量都不轻,她一个人估计要够呛。
萧圆从队尾排起,大冷天的,四周的冷风从各个角落往她衣服里钻,冻的她不停的跺脚,她真怀念之前的日子。
她这边正怀念着过去,就听人群里都在议论陈家呢。
“知道了吧,陈家一家老小都跑啦!”
“咋不知道?县里都传疯了,听说陈老爷打着走亲戚的幌子转移家产呢。”
“啧啧,亏他想的出来,我原还真当他多讲究,用不惯穷亲戚家的破烂东西,什么都得自己带,敢情是挂羊头卖狗肉,糊
弄人呐。”
“要不说无商不奸呢,那主意也就资本家他们能想的出来!”
“哎哎,你看,那是谁啊?从前都没见过。”
“没听说有谁家来亲戚了啊?”
“该不是陈家那个姨太太吧,听说陈家的帮佣全都跑了,你们看看是不是他家的?”
“我打解放后就住过来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姨太太呢!”
“切,人家哪是你能见的着的?每天有人伺候吃喝,家务活计全都不用干,陈家那宅子又大,在家里溜达溜达就完事儿了,凭什么出来让你见着?”
“那是以前,现在陈老爷跑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可不就得自己出来张罗了吗。”
“就是现在人家也比咱强呢,陈老爷跑是跑了,留下那个大个宅子,他们娘俩也不亏啊。”
“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正院里的东西被龙哥偷了,其他院子搜罗搜罗,也能值不少钱了。”
.....
萧圆离的不远,将她们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这就是人言可畏的可怕之处,在明白人的眼里,陈家就只剩一个空壳子了。
但是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啊,她们自小接受的信息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哪怕东西都被偷光了,宅子还能值不少钱呢。
就是后面宅子被收走了,那这些年的存的体己还有首饰怎么也得值不少钱。
再万一,体己和首饰都被骗了,说不准她悄咪咪还藏了私房钱......
总之,在她们眼里,她是不可能没钱的!
等终于知道她真的没钱了,她们又会是另一副嘴脸:瞧,就那个大傻子,一点搂不住财,被两个下人给唬的一愣一愣,所有家底被骗了个精光!
萧圆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排着队,现在还好,大家也就说说而已,还不会怎么着她,她也没必要现在就跟人争长短。
排到她的时候,她只买了她们母子分量中的一半,剩下的等明天再过来买,她一次拎不动那么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