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好就收吧,我刚才要是心狠一点,说一半留一半,或者再坏一点故意把时间说的模糊些,你们一大家子人都被蒙在鼓里,以后.....”
萧圆这次说一半留一半,然后又斜斜看了一眼老头:“你说呢?老爷子。”
老爷似乎被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别怪我死要钱,我们一家子出去,一路打点,加上路上吃喝拉撒,哪样不要花钱?以后在外面安家,更是少一分钱不行,你也得可怜可怜我的难处啊。”
“你要打
点,我不要打点了吗?现在国内家具不值钱,我得弄出去再转手,从北方一路南下,这中间得过多少道手,哪一道不要花钱,去了外面还得给中人好处费,最后我才挣多少?你也可怜可怜我的难处吧。”
你难,谁不难呢?她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可就指着这些木头发家致富了。
“那就三根吧,咱们都各退一步。”老刨子看人脸色有些不好,就又让了一根。
“老爷子,做买卖不是你这么干的,你也就帮我们拆拆家具,啥危险也不用担,剩下的苦活累活还得是我们自己干,就这么点活计,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问我要三根大黄鱼,过分了吧。”萧圆皱着眉头,看老爷子的眼神有些不好,
“再说,我给你说了那么重要的消息,说是救命之恩都不为过吧,你这转眼就跟我狮子大开口,合适吗?”
“两根就两根吧,那两根就当是给你的感谢费了,不过你也别当我是傻子,我做木匠几十年,南洋那边也有我认识的人。”
老刨子一看,连救命之恩都搬出来了,他也不好再继续死要钱了,把人惹急了,她要是去外面卖家具时歪歪嘴,他的名声还不得完蛋了?
“那边的行情我也是知道的,你就是除去中间打点的,还是有大把的美金挣,哪有你说的那么惨!”
老刨子今儿被一姑娘压制的这么惨,心里也有点不痛快,想当初陈老爷让他拆家具的时候可是给足够了五根大黄鱼的。
当然,那时候的数量也挺多就是了。
“你这话说的多新鲜,不为了多挣钱,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今儿还为了你家的事儿冒充国家干部,你说说,这要不为了钱,我图什么?难不成还图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二大爷?”
萧圆觉得老头应该是被她气糊涂了,连这么明显的道理都拎不清了。
“老爷子,你也别不服气,我挣的多,我冒的风险也大,你啊,就想开点,回头去了外面,大把的美刀可劲儿的挣,人家那儿就喜欢你这样的手艺人。”
看老爷子被说的脸色都不好了,萧圆又一叠声的夸人家,她可不想气的老头甩手不给她干活,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哼,嘴皮子这么厉害,还干什么偷
儿啊,直接去当领导干部不就完了吗?”老刨子连连吃瘪,气的直哼哼。
“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子,我这不是最后一票、以后要金盆洗手了么,这一次啊,我就想多捞点钱,以后去外面过点舒坦日子,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萧圆语气轻快的将自己的打算跟老头分享了一下,看着火气消了不少,悄悄松了口气。
“我明儿帮你拆家具,你怎么把我领进去呢,我记着陈家家里还有好几个人吧,想要不着痕迹的把我领进去可不容易,你心里有章程了没有?”
老爷子也不想和人争了,他们得抓紧时间安排,帮完这人弄完那些,自己家里还有好些东西要处理呢。
萧圆早就想好了这个事情,两人商议了一番,说好了碰头的地点和时间,萧圆就回去了,她还有活要忙呢。
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老刨子家,萧圆又找了个巷子,换了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方巾,还换上了一件从张嫂屋里找来的破旧罩衣。
换好之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站在去往陈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人。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有个跟她穿一模一样棉袄的小媳妇往这边走着,她连忙朝着人走去。
“大姐,听说你在陈家做工?”
“你问这个干什么?”小媳妇一看来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本能的往后躲了躲。
肯定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特地来城里混口饭吃的盲流。
“我听卖菜的大姐说陈家待帮佣特别好,一来还给准备了新棉袄棉裤,哎哟,这得多少棉花啊,真暖和。”
萧圆一边说着,还一边羡慕的瞄着人家身上的棉袄,趁着小媳妇臭美的空隙,还忍不住摸了一把。
只是还没摸两秒,就被那个小媳妇给强势的拽回去了。
“干什么呢你,都让你摸脏了。”小媳妇心疼的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棉袄,发现确实没什么弄脏的地方,还是死死瞪了萧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