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叫得人十分熟悉。季叙听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望舒,你回来了是不是?”
那人点点头,突然坐下来抱住他,脑袋埋进他脖颈里哽噎。
“你,你还活着?”季叙不敢确定。他们俩分开的时间太久,如果这辈子他都醒不过来,对望舒而言余生就都是遗憾。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总觉得梦还没醒。
周望舒缓了一会儿,面对季叙的疑惑,坐在他旁边委委屈屈的解释说:“我死了啊,不过死了之后突然就出现在现在这个人身上了。真的是鬼上身,不能让道士看见,不然我会被他们抓走的。”
季少爷人是傻的,脑袋是乱的。周望舒说完后又叹气,“哎,我这是什么命呀,重新活一次醒来就在医院看见你,这辈子看来又白活了。”
季叙不反驳,老老实实任他摆布嫌弃。
周望舒看着他问:“你怎么不说话呀?哑巴了?”
季叙点了一下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下一刻突然凑上去,用嘴唇堵住这张还要巴巴说个不停的小嘴。
这个吻是软的,甜的,隔了七八十年,也隔了一个时代。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替季少爷叫嚣着:我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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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少爷搂着人睡得特别踏实。睡醒看见人还在,笑得像万里晴空中的太阳,真真映了上辈子周月亮给他起的绰号“季太阳”。
“别笑了,”周望舒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帅脸盯着他,钻进这人怀里凶人。“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粘人的何止是他一个,季叙也巴不得和他当连体婴,分开一会儿都受不了。
俩人在病房里收拾完出了院,刘冀下午看他就只看见一个空床,问完护士才知道人醒了,然后走了,去哪儿没说,也没留下给别人的话。
刘冀被气个半死,在群里把所有人都炸出来骂人,骂一句艾特一季叙。季叙看了一眼他旁边乖乖巧巧的人,回复说:带着老婆回家了。
之止山石:@继续,你哪儿来的老婆?姓周的不是死了吗?
继续:回来了。
继续:[合照.Jpg]
群里安静了几秒,一个一个的【人渣】就把季少爷淹死在了屏幕上。那几个人跟刷屏似的,一秒发一个不让人喘口气。
继续:你们干嘛???
远看敬寒山:当回人吧,@继续,没有姓周那个你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六六六:@继续,你真不是人,连照顾你俩月的护工都不放过。
继续:……
继续:……
继续:……
这回轮到他生闷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几个人是白痴嘛?
周月亮视力好,斜着瞥一眼就能看见屏幕上这几个人说的话险些憋出内伤。
这几个人的相处像极了傅纪实他们几个跟季暮相处的样子,彼此关心却又不愿意好好说话,好话非要反着说。
季暮掐着手机屏幕往旁边瞥了一眼,冷着脸说:“想笑就笑吧。”因为这事憋出内伤实在不至于。
周望舒笑了一会儿,见季叙脸色还僵着,小声问:“要帮忙吗?”
季叙想了两秒,把手机递给他,“要是让这几个孙子欺负了跟我说,哥替你灭了他们几个。”他默默月亮的脑袋,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也不知道周月亮要怎么解决,季叙带着这个念头冲了澡,擦干后回来屏幕上就剩下满屏的:打扰了,回见。[再见.jpg]
季叙掐着手机愣了半晌,“你给他们下蛊了?”
周月亮哼了一声,“我只跟他们证明我是周望舒,都是跟你学的。”
当初季叙一句“那你报警吧”,真的让他学到了。
季叙笑了一下,捏着他的脸,“你怎么不跟我学点好?竟学气人了。”
周望舒闻言撇了下嘴,俩人莫名其妙就都笑起来,笑得像俩傻子。老天爷对他们俩不薄,至少给了俩人重来一次的机会。
周望舒被季叙推着去浴室洗澡,边走边听见他嘟囔,“哎,我可真是亏大了,上辈子竟被你睡了,我还没上过你呢。”
?????
季叙懵了好一会儿,替他关好门。在门外流·氓似的说:“行啊,那你来吧,我给你上,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论脸皮,还是季叙的更厚。周望舒叫他一句话羞红脸,玩笑话被当了真,洗澡都不得安生,怎么都消不下去身上的燥。
季叙听着水声上了床,靠在床头想未来,想人生,想望舒。‘小南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擦干爬上床,扯过那本他拿反的书,放到床头,“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看不下去倒也不是,季少爷撑着床头把身体往上挪了挪,不小心碰到他赤·裸的大腿根,脑袋里那根弦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