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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少爷早早睡醒熬了粥,等到月亮睡醒,又开始围着他转。恨不得把上辈子欠的债一次性都补上。
找到了人,季少爷在朋友面前又玩起了人间蒸发,在群里连个气泡都不冒一下。等孙敬寒他们几个想起来已经许久没看见季叙,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
几个人在群里喊季叙出来,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人,最后在群里骂骂咧咧,那架势像是要把他们家祖坟刨了。
周延岩忍了两天把自己哄消气,趁着上午没事,给他打去电话问:“喂,叙哥,你是不是找到要找的人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了?”
季少爷围着锅台搅合锅里煮的玉米排骨汤,漫不经心应付道:“找到了。”
“那你怎么不知道说一声。”周延岩在电话里说,“卸磨杀驴就太过分了吧。”
季叙犹豫了一下,“我……忘了。”不能说他心大,就是他一高兴眼里除了月亮,其他人都没想起来。
周延岩好一会儿消了气说:“那我让那些帮忙找人的朋友撤了,你改天有空带出来让我们几个见见。”
哪壶不开提哪壶,季叙心说,你见个屁呀见,见了面说什么呀,让你张口闭口叫爷爷?
让他们几个帮忙找人的时候他根本就没跟他们几个说他要找的人跟他是什么关系,那几个人拿着信息盲猜他是不是又相中了谁,而那个人跟他要找的老头有关系。
没聊两句,季少爷就开始生气,再说出来的话也开始夹枪带棒。听得周延岩忙问他,“你今天怎么了,嘴这么毒?跑去寺里开光了?”
“开个鬼,”季少爷骂,“没事别找我,没空。爷爷忙着还债呢。”
“嘿……”周延岩下一句话没说出来,季少爷直接把电话挂了。
刘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周延岩旁边问:“给季叙打的?他说了什么?”
周延岩把手机一扔,“他挂了。”气不过又把手机捡起来给季叙发私信骂他,“孙子,耶耶耶以后再也不帮你了。帮你我就是你孙子。”
这茬莫名其妙就这么过去,季叙以为说了一句,几个哥们儿就真不打扰他了,却没想到那几个不省心的最后拿着地址直接找到这个四合院敲门问,“请问季叙在这嘛?”
院里椅子上坐着个年轻人手里掐着手机,头也没抬地说:“不在不认识。”
季叙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去,问:“谁找我。”
时间停了好几秒,孙敬寒骂,“卧槽,你又被那个鬼上身了?”
另外两个跟他一块来找人的人跟他的想法差不多,这仨人跟季少爷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这么贤惠过,别说做饭,他连碗都没洗过,聚餐时就是坐吃等死那个。
这话季叙几年前听过一回,他拿到医学院T大医学院高考录取通知书那天,这几个人也是这么说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还一个劲儿问他“你不怕半夜看见鬼啊”。后来他退学了,这几个人心理平衡觉得正常了。
周望舒站在季叙身后,隔着一道门缝也看见门口的人,忙问:“谁呀?有人找你嘛?”
“嗯。”季叙拿围裙擦手,让开一条道让他从厨房出来说:“这几个是我朋友,估计找我有事。”
他摘下围裙,要带着几个人出去说。周望舒却拽住他的胳膊说:“在家里说吧。”他怕季叙走了,就不回去了。“去书房说吧。”他朝着凳子上玩手机的年轻人喊:“周迹,去泡壶茶。”
周迹“奥”了一声,拿着手机没动。仿佛只是听到有人叫他才答应一声,实际上让他干嘛一点儿没听见。
“不用。”眼看着月亮瞪着周迹要生气,季叙出来打圆场,“他们不喝。”
那三个朋友听到他说的话,在心里骂:“季叙,你过分了哈。”等几个人进屋,贺林明赶忙问:“叙哥,刚才那老头谁呀?你爷爷?”
说叫爷爷都是轻的,真论年纪季叙可能得管现在的望舒叫太爷爷。“你爷爷!”他骂:“我不是说了嘛,我现在在还债呢。”
孙敬寒说:“你还什么债?你欠他钱了?”
梁元说:“你欠了多少?我们几个先帮你还了吧。”
这三人一人一句想把季叙气死。季叙拒绝道:“不用,这债得我自己还,你们帮不了。”
孙敬寒听完明白了,“不是钱的债啊?”
季叙说:“上辈子的情债。”不跟这仨人说清楚望舒是谁,他就得背上爷孙恋的帽子,然后让这辈子的父母乱棍打死。
之后的二十几分钟,季少爷都在跟他们几个解释这件事,除了说的人,其他人听完都脑袋疼。他在抗战博物馆里做起白日梦的事只有刘冀从头到尾深信不疑,其他人都当听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