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打一顿就完了嘛?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季闻言一个商人可不会做这么便宜的买卖。而往日里看到周裕沣寄信回来就很高兴的周望舒,这两天也高兴不起来。
晌午万里无云,季闻誉从车上下来,拎着皮包进门,刚一进去就闻见了满院子得火药味儿。他叫来周愚,等人说完倒是比季闻言看得更开,至少脸色没变。
那俩人如今得、的作为一切都让他觉得有迹可查,先是留声机,后有椒盐鸡,又是唱片又是葱油饼的,这俩人最后不闹出点什么才有问题。
姜淑龄先前还各种夸那姓周的孩子好,巴不得自己家有个这样的,现在夸进自己家傻眼了吧,这场闹剧想收场都难。
季铭咬着块饼在前院磨牙,怎么都咽不下去。季闻誉进来他也没反应,就跟那块饼杠上了。还得季闻誉先问他,“你大哥怎么样了?被打了一顿发烧没?”
“不知道。”季铭没好脸,“没去看,你问季忻去。”
季忻比他脾气还差,直接说:“我大哥死了,昨天被大伯打死了。”
季闻誉骂了这俩小兔崽子一句,衣服没换先去东小院看人,走到了才看见院门不知道让谁给锁了,铁链子拴着,挂了好几把大锁。
“不许进去管他——”季闻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虎目怒视脸色涨红,“谁也不许进去看他,让这混蛋死里边吧,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过了一天一夜,他还是没能消气,反而更气。
季闻誉没说话也没走,没过一会周叔和姜淑龄就过来把他拽回去,文茵也过来把他拉去西院,让他先晾季暮两天。
季闻誉心里惦记着人,边走边问:“给打成什么样了?二嫂。”
文茵言简意赅:“没惨没死。”
季闻誉又问:“叫大夫来家里看了嘛?买药了吗?”
“买了。”文茵目视前方,顶着一副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前走,“几个小的跑遍全城,就买来一点,止疼药跑遍全城也没买到。”
国内局势紧张,买不到消炎止疼药也理所当然,季闻誉最终摇着头回了西小院,让那个混蛋侄子疼着。
一天,两天,三天……东小院那俩人像死绝了似的,没人出屋,也没人推门叫嚷。第四天,季铭先坐不住了,带着吃的翻墙进院查看情况。他心里还别扭着,好话不想好好说,推开门朝里边喊:“有没有人,你们俩死了没?”
屋里没人吱声,几顿饭没吃的俩人处在脱水边缘,眼涩唇裂,半迷半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上了饥荒,从别的地儿逃命逃来的。
季铭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又喊又嚷砸门喊人救命。等和家里人较劲的那俩混帐恢复正常,已经过了第六天,俩人身上的伤疤正结痂待落。
如此僵持下去谁也不知道结果,姜淑龄禁不住刺激情绪爆发,突然哭出来冲季闻言和季暮喊,“你们俩到底想干嘛?互相折磨非得死一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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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感觉这样比较好。
一章出柜完,代价不小,季少爷半残。
第34章 骨折
姜淑龄的一声哀嚎,比季暮跪死在祖宗排位跟前还管用。那一老二小终于偃旗息鼓,吃东西,看大夫,样样被安排的妥帖。
季闻言长叹一声,看一眼季暮,再看一眼周望舒,眼底瞬间老上十岁。
他要是狠狠心,一咬牙就把这俩混帐从家里扔出去了。可偏偏自己被气得半死也下不去手。鸡毛掸子抽得要了季暮半条命,要去他整条,剩下的都是糟心和累。
明明前方是一片康庄大道,却偏偏叫这俩非要一条道走到黑的孩子走得泥泞不堪,浑身是土。
季闻言摆摆手,全家都听见他的话。他说:“算了,就这样吧,死了之后也没脸见去见祖宗了。”
这场父子间的对峙,终于就此拉下帷幕。
姜韵妍从大人堆里挤出来,哭唧唧的抱着季暮的大腿问:“大哥你怎么了?生病了嘛?”小姑娘不懂大人的烦心事,乖巧的模样让人看上去觉得可怜。季暮摸摸她的头,小丫头说:“大哥你乖乖吃药养病好不好,我把我的糖葫芦都给你吃。”
季暮浅笑出声,心说这都什么事啊。
季铭红着眼眶问他:“大哥你到底想干嘛啊?”边说边掉泪,“你这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我们啊。让人知道,咱家的人都得让人戳脊梁骨,大伯和大伯母还有你们俩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季暮心说那就不见了呗。
过日子这事儿跟如人饮水一样,冷暖自知。别人说什么,管他什么事,他又不会少块肉。
文茵过来跟他们俩商量,“书涵,望舒,咱们改改行嘛?改了这些坏毛病,你们俩以后还得结婚生子呢,可不能断子绝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