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言见姜淑龄不说话,看了眼她的脸色,对望舒道:“不知道呀,可能是学校里的事吧,不用管他,饿了他就吃了。”
当爹的心大,看孩子只要孩子活着就行。
姜淑龄又想骂他,刚拉下脸,望舒便立刻站起来道,“不行,饥一顿饱一顿胃会生病的,我去厨房给他做点儿吃的。”
小南蛮子往厨房冲,姜淑龄在背后担忧道:“哎望舒,你会吗?别再把弄伤了自己。”
“我会,”望舒在拐角停了一下,回头说:“我去给他做葱油饼和葱油面,他没吃过应该会喜欢的。”
季家老两口让望舒弄了个眼热,姜淑龄越发看季闻言不顺眼,一句话都没在理他。吃完饭看着雁栖收了桌子,一个人感叹道:“哎,这个望舒呀,怎么如此贤惠。他要是个姑娘,我肯定让他当我儿媳妇。”
季闻言以为老婆消气了,没话找话:“你瞎想什么呢,就你儿子那个脾气,哪儿个姑娘愿意搭理他。”
“那也比你强,”姜淑龄让他说的窝火:“你闭嘴。”总之,就是看他不顺眼。季大爷这回让她嫌弃的有理也说不清了。
望舒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半天,才生好火。厨房的人也不知道干啥去了,就让他自己在里边祸害。等葱油饼和葱油面做好,晌午早就过完,都快到吃晚饭的时候。
望舒端着一个盘子和碗往回走,趴在人家房间门口说:“叙哥,我看你中午没吃,做了葱油面和葱油饼,你赶紧过来尝尝。”岂料说完才看见,屋里没人。
这人又干嘛去了?
他心说。
季暮从东屋出来,站在她背后闻着味道:“你做的?”
“是啊,”望舒转回来:“我之前跟我爸去上海特意学的,你尝尝。”把碗递给他。
季暮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会这个?”饶有兴致地说,“那我可得都吃完。”
望舒跟着他进屋,见他吃的格外香甜,趴在桌上邀功似的问:“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呀,”季少爷撂下筷子点头,“特别好吃。”三句话没到又开始撩拨人说:“我老婆亲手做的,能不好吃嘛。”说罢,赶紧凑过去在望舒脸上亲一下,占个便宜。
望舒不接他的话茬,转移话题说:“单吃葱油饼会不会太腻了?都是油炸的,我要不再给你炒个菜去吧。”
等菜炒好,饼和面早吃完了,季暮说不用。怕他想多,改口说:“没事,不腻。特别好吃。”
“那我尝一口。”望舒在他吃过的另一边咬了一小口。在油锅里泡出来的葱油饼尝着确实腻。
“怎么样?是不是好吃?”季暮不在意地问。
“嗯,”望舒违心应下,“我这次做的特别好。”
季暮顺着他的牙龈咬下去,边吃边点头,“嗯,被你吃一口,现在更好吃了。”
好吃个屁,望舒盯着他,嗔怒地说:“叙哥……,你在调侃我,我生气了。”
一共就说这几句话,句句蜜里调油,他哪儿受得了。季暮把人逗到极限,笑着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么不禁逗。”
这么不仅逗还能被他撩拨这么久,季少爷已心满意足,还喝了好几杯水。
等晚饭季忻过来喊人吃饭,季暮连饿不饿,干脆没出去。
望舒在书房陪着他看了几个小时书,抬头就瞧见他在发呆,小声问:“叙哥,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季暮半天没开口,只抬头盯着窗外,看上去像丢了魂。望舒凑近他一点儿,打算在他眼前晃悠两下,还没靠近人,便听他说:“望舒,天快黑了……”
天黑?
望舒不明所以,撂下书看窗外,天不是早就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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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深
初夏的天黑的晚,北平城若想黑透,也得等到八点之后。今年的时间过得快,夏天来得也早,等周月亮觉得没听到蝉鸣夏天就还没到,早穿起了夏装。
望舒见他不再言语,便担心地又问:“叙哥,你怎么了?天不是早就黑了吗?”
季暮的眼神此刻不知道是看向哪里,又空,又虚,总之没看他,眼底瞅不见人影。他在他旁边等了五分钟才见人回神,脊梁骨蹭的窜上一层冷汗:“叙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才说什么了?”
季暮要是在没反应,他就快觉得他叙哥瞎了。
“我说什么了?”季暮抬头问。
望舒有点害怕,“你刚才跟我说,‘望舒,天快黑了……’”慌着又说:“叙哥,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今天早点休息吧。”
季暮没觉得自己怎么样,看小孩儿焦急的劲儿,忍不住逗他,“那今天早点休息吧。”望舒看着他没动,他说:“正好今晚你陪我一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