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旸起身,懒懒散散的看向李书朦,“李小姐今天过来,不看点热闹,似乎可惜了。”
……
华灯璀璨。
银色迈巴赫里,真皮座椅上的男人凝着眉,似在沉思。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谨小慎微向男人汇报工作,“工厂工人已经陆续到岗,零部件上下游产业链协调到位,目前一天可以生产五百辆车,第一批的订单有十万辆,要想全部交付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席慎打断助理的话,“工作上的事明天在说。”
助理诧异,平时到哪都在工作的席总,今日怎么……
车窗的夜色,浸润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中。
街边的灯红酒绿,灰色的钢筋水泥土建筑,落在他眼里,化为不见底的深潭。
车在一片喧嚣中,停在现代中式的酒店门口。
助理下车就要给他开门时,席慎脚已经落地。
席慎吩咐助理,“你可以下班回去,不用等我。”
助理疑惑看向面前建筑,平时席总的行程安排,都是他在负责。今日工作安排,并没有晚上来酒店这一说。
看来,只能是私事。
酒店迎宾似认识席慎,他进去时没有像许识月那般被问贵姓,而是直接由工作人员接待上电梯。
随着电梯门开,他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装饰梦幻奢华的宴会厅,空气立即引来小小的骚动。
他身上着工作时的西装,一整天的忙碌下来,却看不到半点疲惫。无边框眼镜反着光,浑身上下散发着斯文又禁欲的气息。
他近视度数并不高,今天文件看得多用眼疲劳,戴上眼镜后忘了取下。
这张脸虽几乎不出现在公众面前,但在豪门圈无人不知。
在他未婚前,圈子里的名媛,几乎人手一份他详细资料。
宴会进行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来。
包括宴会主人王太太。
在看到席慎时,王太太面上浮现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
看来,这位席太太和老公之间的关系,要比她所认知的复杂。
身为宴会的主人,王太太迎上前,“席总过来怎么也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我好下去接。”
席慎平时不常参加这类宴会,和这位王太太打过的照面并不多。
他语气带有几分漫不经心,语气再自然不过,“没什么别的事情,工作忙完顺便过来接我太太。”
接太太?
王太太和她身后的几个人脸色均微微发生变化。
从许识月嫁给席慎那天后,圈子里传言都是许识月肯定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两人不过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
难道网上最近八卦,席慎大学期间就暗恋许识月是真的?
席慎扫了宴会厅一圈没看到人,眸色渐深,“我太太呢。”
在席慎到来的五分钟前,王太太亲眼看到,许识月和顾旸一起离开宴会厅。
王太太想了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宴会厅寻了一周后说道,“刚才还和我说话呢,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
席慎拿出手机,拨通许识月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他比王太太要高大半个头,仅仅只是随意的站在她面前,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王太太身后跟着的一位太太弱弱道,“我刚好像看到席太太和顾总往那边走了。”
这位太太往席慎左手边指了指。
席慎脸上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众人顿觉周身气压低了几分。
他往说话的太太所指方向走去。
席慎身影虽在宴会厅出现的很短暂,顷刻间,已经引来所有人目光。
特别是沈望星。
她今天过来参加王太太宴会,当然是和顾旸商量好的。
目的,就是顾旸和许识月不清不楚的事在圈内传开。
席慎忽然到访,要是能当场看到顾旸和许识月拉扯的画面,沈望星自是高兴。
可席慎对她的无视,让沈望星内心极其受伤。
她以为,席慎就算有老婆,有喜欢的人,花这么多金钱和资源捧她,对她多多少少是有点好感。
可当看到席慎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的冷漠时,她心顿觉凉了半截。
好似有一盆冰水从她头顶浇下,从肌肤渗入到血液,连骨头缝里都是寒气。
沈望星轻咬嘴唇,小跑去追席慎,七八厘米的细高跟,在光滑的瓷砖地面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
“席总,我有话想和您说。”她双手提着裙摆,说话带着喘。
席慎停住脚步,他并未转身去看沈望星,而是直视前方。
只见在离他四五米开外的地方,过道尽头,顾旸双手搁在许识月头顶,把她逼在墙边。
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拉下两个重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