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慎眸色幽深,“很好, 许识月,你给我听清楚, 除非我死, 否则, 你永远都是我老婆。”
席慎反应, 出乎许识月意料。
这些年不见,他已不再是过去她所认识的清冷少年, 财富和地位, 让他气质变得愈发成熟, 气场也更加强大, 现在的他, 无疑比以前更具魅力。
许识月习惯性微笑, “什么死啊活的,说点吉利话好吗。”
她说话时清甜的声音, 明媚的笑容, 晶亮的双眸, 嫣红的唇畔, 像是某种特性药,瞬间让他的心软得稀巴烂。
他以前总觉得她假,装,虚伪,精致的利己主义。这些都是他曾很讨厌的特征,可现在,他却深陷其中。
他极力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你看着许谨,我还有工作没忙完。”
自从他住进来后,她的书房被他占用。
许识月实在忧心顾旸,但看席慎神色冷漠,想想遂作罢。
顾旸是她招惹的,她都已经把席慎当靠山,总不能事事都麻烦他。
管理偌大的公司,平时光工作上的事,已经占据他大量精力。
……
书房。
橡木纹的实木地板,白色墙壁,以及和地板同色系的书柜,整个房间装修的温馨且明净。
席慎说是办公,可看着电脑里需要处理的工作邮件,心却静不下来。
顾旸说要离婚这件事,很难让他不上心。
他和顾旸之间不仅仅是多年的同学之情,曾在寝室时,两人关系就最好。
从小没有亲人的席慎,格外看重和顾旸之间的这份情谊。
他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和顾旸闹翻。
可那个女人,是他不可能放手的人。
顾旸曾要他发誓,不要和他去抢许识月。
他食言了。
要摊牌吗?
顾旸有多喜欢许识月,他看在眼里。
在还没追到许识月时,顾旸就总在寝室提起许识月,恨不得把她夸到天上去,哪哪都好。在一起后,情场上的花花公子,连牵个手都小心翼翼,生怕冒犯到心目中完美无缺的女神。
许识月离开这几年,他也是亲眼看着顾旸是怎么在酒吧买醉,是怎么在深夜颓然的问他为什么许识月那么狠心。
有一段时间,顾旸终于变得正常了,不再酗酒,不再不停换女朋友,他以为顾旸终于忘记,重获新生。
结果,顾旸却和许梦晨在一起。
在他不知道许识月就是林辰时,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个女人如此,他是真的厌恶过她。
可现在……呵,论发疯,他又比顾旸好得了多少。
谁都没资格说谁。
沉思良久,他还是主动拨通顾旸电话。
落地窗外,树影婆娑,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少许繁星,则是黑布上不小心落下的白点。
“老席,怎么想起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席慎目光深沉,漆黑的眼底糅杂了各种颜色。
“我和许识月,已经领证。”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嗓音低沉下来,“我知道,沈望星告诉我了。”
“我希望你知道,我打算和她过一辈子。”
“一辈子?不打算继续等你那个念念不忘多年的初恋?”
“过去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和你如今都是有家庭,也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我们都要为自己的家人,以及公司员工负责。事情到如今,你恨也恨了,报复也报复了,她确实已经不欠你什么。在你结婚前,她也问过你娶不娶他。总之,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顾旸,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很珍惜。”
“果然,你知道了,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已经用亲子鉴定证实我的猜想。”
“你不恨她?!她当初又是伪装身份欺骗你,又是怀了你孩子跑了,你竟然知道真相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
席慎垂下来的手握紧又松开,“我等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我恨她什么。恨她独自怀孕养大和我的儿子吗?还是恨她,在酒吧被人下药的时候,是我没能受住诱惑和她发生关系。我只知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余生我只想好好补偿我亏欠的,再不让自己留有遗憾。”
“老席,你曾答应过我,不会和我抢她。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反悔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
电话里传来连连笑声,“多么感人肺腑的感情,听着真是让人动容。看来,只有我是个恶人。”
“很抱歉,她,我无法相让。”
“哪怕我们多年情谊破裂?”
席慎手指用力,手背筋脉渐渐清晰,“是,哪怕如此。”
“好,我明白了,席总。”
房间里很快归于平静。
席慎站在窗边驻足,久久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