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师傅心上人+番外(75)

“我这名字总让我哥哥嘲笑,我之前因此闹过好几回。”玉岁陷入了回忆,有些愉悦地扬起了嘴角,“不过阿娘说岁岁是岁岁平安的意思。”

邵宴宁忍受着聒噪,冷着眼翻过那一页。

夕阳西下,玉岁抱着晃晃又走了。

后来那棵海棠花谢了,郁郁葱葱的枝叶繁茂。蝉鸣声渐起,白昼慢慢被拉得越来越长。池水在一道道无声的被烤得扭曲的空气中缓慢流淌,玉岁嫌热,便不怎么在庭院里玩,而是躲在屋内了。

这种天气闷热,热得人心烦意乱。邵宴宁体弱,屋内没有冰块解凉,他很少见风。

此时打开了门,还要用一面鎏金屏风隔着门口。玉岁躺在门口的地板上,脸贴着地板都觉得温热。

她隔着屏风隐约看到邵宴宁的背影,于是滚了滚,从门口滚到屏风旁,反正没人看见。在她来此的近半年,只在此宅见过侍女侍从,再没有见过其他人,这个其他人也包括“邵伯伯”。

“你热不热啊?”玉岁有些无聊地问道,她发现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话似乎没有那么闷热,于是她从这头滚到那头,那头滚到更那头,然后砰得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桌角。

玉岁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半晌才揉揉脑袋:“我撞桌角了,好疼。”

活该,邵宴宁听到她的呻吟声,忽然有一种久违的开心。她不如意了,他便如意。她真碍眼,和她那只白狐狸一样碍眼,自顾自的天真,整日在他的庭院嬉戏玩闹,直到罗裙沾染杂草,鬓发凌乱不堪才肯拽着夕阳离开。

“疼吗?”他忍不住开口,满含恶意地问。

“不疼不疼。”玉岁赶忙说道。

邵宴宁的嘴角在听到她的回答后慢慢收敛,直至面无表情。他无意识地将手放在他的膝盖处,细微的疼痛让他曲了曲手指,回过神来,他不再搭理她。

*

玉岁还是挺喜欢她的未婚夫的,他每日安安静静坐在窗边,或看书或写字。他的头发是玉岁鲜少见过的漂亮,鬓发蓬松又泛着光泽,发梢微微弯曲。几缕发从面庞落下,更衬他雪白面容。

她送的东西,她未婚夫都很喜欢。她未婚夫似乎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从不轻易同她搭话。没关系的,她话儿多,可以多说些话来逗他开心。

虽然未婚夫不怎么爱笑,但他心肠柔软,很温柔。至于初见时的那句滚开和丑八怪,玉岁早已将其在记忆里模糊化,毕竟谁还记得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呢。若真记得,玉岁也将其归因于对陌生人的防备。毕竟在熟络之后,她的未婚夫很关心她。

就比如某日她在地上乱滚撞到了头,她听到屏风那头传来他关怀的问候:“疼吗?”

待反应过来是他在问她,玉岁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不疼不疼。”还是很疼,她怕他担心,就这样说。

那头很久再没传出什么动静来。

玉岁知晓她的未婚夫得了病,这大抵是一种很漫长的病,他每日都喝着药。邵宴宁不喜药味,每次用完药后便让侍女来屋内熏香。那香很淡,驱散药的苦,玉岁很喜欢这味道,有时也会让侍女用熏炉在自己周身绕三绕。

直到一个初秋的午后,她和晃晃坐在檐下晒太阳,看着庭院内一成不变的景色慢慢褪去颜色。

那是玉岁第一次见邵宴宁犯病,他开始咳嗽,那声音从胸膛刺出去,仿佛要咳出心肺来。玉岁吓得赶忙跑到房间,却看到邵宴宁低着头,一只手死死抓住桌角。

“你没事吧?”玉岁有些慌张地上前关怀,她伸手去扶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他反手将玉岁的手抓在手中,力度之大让她感到疼痛。

邵宴宁想推开她,他想让她滚。肺中刺痛让他开不了口,只能弯下腰一声高过一声咳嗽。

他听见玉岁高声喊人,侍女们纷至而来的脚步声急促。风在廊下吹起又落,耳鸣声不断,心潮起伏,痛楚难耐,再然后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无措又坚定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岁岁在,有岁岁在呢。”

第46章

屋内的香炉正静静焚着香,窗帘紧闭,碳火在盆中烧得火旺,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旁檀木屏风上的白鹤展翅欲飞,桌上素净白瓶里插着一大束红艳艳的梅花。

幽香无声蔓延,冷气融化在室内的暖意里,邵宴宁抬眸看了一眼。

花是玉岁今天摘来的,她捧着这么一大束梅花来到他面前,发上都是雪,手指头都冻得通红,人却异常高兴。

邵宴宁也忘了是哪一日玉岁为他插花,她把花瓶放在桌前最显眼的地方,笨拙地往里面插过桃花,蔷薇,牡丹,桂花等等。他不喜花,花有什么好看的,开了谢了,但当他回过神来,花瓶里的花永不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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