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师傅心上人+番外(68)

饿了的话,姜尘就给林榭春扔个丹药吃。渴了的话,她会从袖子里掏出一坛醉红尘。林榭春不喜饮酒,每回都是姜尘将酒喝光,但她不醉酒,她说神仙是喝不醉的。

某一日,小船误入藕花深处。

采莲女歌声袅袅,目下都是碧叶与硕大盛开的荷花。小船晕开一条路来,林榭春抬袖拂开迎面的荷叶。

光影明灭间,姜尘睡在船上,荷叶很大,盖在她面上遮阳。她呼吸浅浅,睡意深深。

迎面船身的女子们归来,见对面公子翩翩,于是大胆儿扔了些许荷花,见他看过来,你推我攘娇笑成一团。林榭春怕吵醒姜尘,便坐在她身侧守着她,他抬头,风将他额间发吹起。

姜尘在荷叶下嘟囔一声,忽侧身而来。林榭春撑着船身的手挨到一团柔软,他手微凉,姜尘带着黑猫的习性,自然而然蹭了蹭。

从指尖传递到心间的情愫来得那么突然,他记得那只猫儿柔顺的毛发,只要他伸出手来,它会顶着脑袋凑过来,尾巴像羽毛般拂过他手腕。

林榭春坐在一船荷花中,怀中仍有一朵粉嫩娇艳的荷花,他垂眸,嘴角微微上扬。

但一转念,他的笑容寡淡了些。

他的师傅有个心上人,他已猜到那心上人是谁。她应痛苦,可那又如何,师傅的心上人已经死了。

死了,便不存在了。所有爱啊恨啊,应付一江春水去东流。

水路行止,姜尘收了船,带着林榭春行内路。走着走着,越往人烟稀少处走。后来风吹起黄沙漫天,姜尘和林榭春戴了帷帽,两人一前一后脚步一深一浅行走在廖无人烟的荒漠里。

入了沙漠的第十一天,姜尘停下了脚步。林榭春撩起帽纱来,看见一座孤城。

是忽然出现的城,明明方才这里还是荒凉。

这座孤城气势磅礴,几百年来独立残阳,斑驳的城墙无声诉说着百年的孤独与过往的战火。风卷起高楼的旗帜,城墙绵延千里,隔绝沙漠的吞噬。纵然荣耀与过往埋葬,不落城依旧忠诚地守护着,等待着,绝望着。

黄沙满天中,姜尘抬头一眼便看到城楼上的那只狐妖。

他眼神阴郁,面容苍白,黑发却如云般泛着亮泽。穿着白裳,衣裳上绣着大片繁琐的金色花纹,日光下烁烁生辉。边塞的烈风卷着他衣角,他亦注意到姜尘。

他苍白的手指搭在灰色城砖上,点了点,忽扯出一抹笑来:“竟来了个神仙。”

姜尘并不怎么喜欢这只狐妖,她在他身上感受到很多负面的气息。

狐妖一跃而下,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尘埃。林榭春注意到这衣裳的花纹款式是某朝权世贵族的标准衣配。

狐妖抬手,他的指甲尖锐,他用手拂过鬓边黑发,眼神却死死盯着姜尘看。

姜尘没办法对他太过讨厌,毕竟他长着一张多好看的脸。

“咳咳。”姜尘一把扔了帷帽,露出灿烂的笑,“你是守城人吗?我们想去城中一看。”

狐妖看着姜尘,姜尘笑容愈发灿烂。对人要常笑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狐妖:“不行。”

笑得八颗牙齿都曾亮的姜尘:“……”

“眼见日落月近,公子可否让我们入城借宿一宿。”林榭春上前一步,衣角随着动作而摇晃。狐妖见此人身姿修长,虽风尘仆仆,却不卑不亢。他将帽纱搭在帽檐处,面容俊雅,像沙漠里的一汪月光。

“此城隐于人世,偶有凡人见之,误以为海市蜃楼。”狐妖开口,“我为守城人,与此城共存亡。仙有仙的道理,我虽为妖,亦有妖的脾性。”

狐妖的目光在林榭春身上打了个转,眼底隐约厌烦,一转身消失在二人眼前。

夜里沙漠的气候还是很冷的,姜尘似乎不怕冷,她说她是神仙,神仙应什么都不怕。

林榭春觉得冷。夜幕降临,天色深蓝得接近于黑,天上繁星倒一清二楚。他坐在城门角落处,躲避荒漠里来回晃悠的风。姜尘不放弃,在城门外喊了许久,不见那只狐狸开门。她去推城门,城门稳如磐石。

姜尘撸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试着从一旁城墙攀上城楼。

术法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结界让她几乎寸步难行。她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再有耐心。

姜尘几次从城楼上掉下来摔了个底朝天。

林榭春依在墙上,静静看着姜尘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他呼出一口气,夜里结了冷霜。姜尘折腾累了,来到他身边,挨着他。她的体温慢慢传了过来。

“徒弟。”姜尘抱着双腿,蜷缩地像个球,她像只飞累了的小鸟歇息在自己肩头,“徒弟要好好的。”

“我何曾闹过事,惹过你烦忧。”林榭春有些累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倦怠,月光洒在身上,她的气息无法抖落,“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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