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师傅心上人+番外(66)

她身着红衣,浓密乌黑的长发被夜风吹起,一旁衣袖宽大已垂在了水里,氤氲成一角深色。船尾挂着一盏渔灯,昏暗的灯火将晕圈的光芒落在她周身。

她嫌散发碍事,伸出手将鬓边发拂到耳后,于是衣袖中露出洁白的手腕。

察觉到一股目光,姜尘朝他看来,见他醒了,便扬了扬手中的酒碗:“徒弟,大梦一场啊。”

终于回到了现实。

船不大,林榭春起身朝她而来。小船因他的动作而晃动几番,渔火又摇曳,光与暗重叠。他来到她身边,缓缓蹲下了身子。姜尘有些疑惑见他不语。

林榭春径直伸出手来,从姜尘手中拿过那碗酒,一饮而尽。

没有味道的酒,明明闻着扑鼻醉人,入喉却如水般寡淡。

啪地一声,脸上有些痛。姜尘两只手贴到林榭春面上,而后捏着他的脸左右拉扯,搓圆揉扁。林榭春没反应过来,漂亮眼眸几分呆愣。

“徒弟,你傻了吗?”姜尘揉着他的脸问道,“我是你的谁?”

“……”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林榭春沉默片刻才道,“师傅。”

姜尘这才善罢甘休,将他手中的酒碗夺回来,看着碗中一滴酒不剩,她又将碗径直扔到银河里,酒碗直接将河里的一颗星星砸晕过去。

她抱起一旁的小酒坛,直接开怀而饮,酒水打湿她衣襟。酒水洋洋洒洒到空,她从船尾站起来,一只脚踩在船艄上,指着头顶明晃晃的月亮:“徒弟,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林榭春仰起头来,她在月华下周身无暇。眼前的身影与那个梦境里总跟在自己身边喊着师傅的那个身影重叠起来,林榭春伸手捂住了右眼。

内心有什么在翻涌,慢慢裂开了缝隙,晦暗的念头伸出了触手,试图探出真实的欲望。

不要出来,压下去,安静。

触手如潮水般慢慢缩了回去。

姜尘倒没有发现她徒弟的异常,她笑了笑,船慢慢浮起来,离开了水面,一路向着月亮的方向行驶而去。

谢天谢地,虽然不知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可这次姜尘并没有抛弃林榭春单独前往。就这样在天空中乘船而行,飞到云层之上,云雾柔软又清寒,一点雾气打湿了林榭春的发梢。

林榭春从船上往下看,他们似乎离开了云水间。他看了一眼,便老实坐回船身。

他没问姜尘这次要去哪,然而在看到熟悉的渡口码头和那棵翠绿枝叶的垂柳时,林榭春意识到他们重新回到了人间,更具体来说,是回到了他家附近。

人间的黄昏极美,比起云水间,亦或是天上任何一处。余晖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渡口处人来人往,靠岸的船家正系着归舟,风中都携带着淡淡的花香。

待两人乘坐的小船慢悠悠抵到岸边时,姜尘先一步跨到岸上。

她回头,船身晃了晃,林榭春立起身子从船上朝岸边走来。碧水荡漾着涟漪,水中有少年挺拔清雅的倒影。姜尘歪了下头,见船身不稳,便朝他伸出手来。

“徒弟,来。”姜尘如是说道。

林榭春没有牵她的手,他看了一眼,而后从船上跨步下来。落地时,他对姜尘道:“不用,师傅。”

“哦。”姜尘倒没有在意。

他们回到林榭春的家里,夕阳挣扎着不想沉沦,那铜锁落了青苔,木门几经风雨。隔壁屠夫家似乎有了喜事,正红明亮的囍字贴在门上。

林榭春在门口第三块砖头下找到了钥匙,正想开门,姜尘已经施法开了门。随着木门一声咿呀,一旁传来一声惊呼:“林、林公子。”

屠夫家的小姑娘,她的发已经挽成少妇鬓,穿着青白色衣衫,依旧胖胖白白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些不敢置信。林榭春抬头望去,含笑唤了声:“翠翠姑娘。”

翠翠姑娘有些想哭,于是脸上挂着大大的笑。

翠翠姑娘已嫁为人妇,嫁给了东城的夫子。夫子是个很好的人,在一次大雨时,夫子和翠翠姑娘困在屋檐下,夫子红了脸,半晌才小声问翠翠姑娘家住何方。

人嘛,总不能痴心去夺天边月。夫子整日之乎者也,却也愿意从城东跑到城西为她买上一碗莲子羹,她很幸福。

“好久不见,林公子。”翠翠姑娘说,她的目光落到姜尘身上,于是也笑着说,“姑娘,别来无恙。”

时隔一年半,当林榭春再次出现在小巷时,又宛如一粒石子惊起千层浪,半个城的姑娘都惊动了。几位媒婆又来踏林榭春家的门槛了。

院落长满了杂草,那棵梅树已经枯萎了。姜尘坐在门口,那些试图登门而入的姑娘们盯着姜尘,询问她是林榭春什么人。

姜尘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瓜子,实话实说:“我是他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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