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也不是一直放她们,也得放放别的比赛,见不到小外孙女的时候,外婆就在电脑上看,柳叶儿给林翡拍了好多照片,全都是外婆没见过的样子。
“我的秧秧长大了。”外婆看见林翡穿训练服的样子,刚要感动,又纳闷,“我记得秧秧比赛没穿这个衣服呀,她就穿个长袖。”
柳叶儿耐心给她解释,说这是一开始的摆拍,她后来分到手.枪组,就不用穿训练服了。
体校的很多事,老人家理解起来很吃力,一句话要重复好多遍才能听懂,有时候柳叶儿才刚说完几分钟,外婆又忘了,还得再说一遍。
柳叶儿很有耐心,不厌其烦讲,外婆拉着她手说:“不嫌烦哦。”
“不会的,不烦。”柳叶儿搂搂外婆肩膀,照片翻到下一张,继续跟外婆说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外公外婆一直把她当亲生的待,柳叶儿也把老人当自己亲外公外婆。她没有真正血缘上的外公外婆,妈妈是单亲,亲外婆也走得早。
外婆年纪大了,变得愈发多愁善感,拉着柳叶儿手说:“你陪着秧秧,秧秧也陪着你,你们俩我都放心,林华玉现在有对象了,我也放心,就你舅一个老孤寡,以后还得麻烦你们给他养老送终。”
林华金就不远沙发上坐着,无奈喊了声“妈”,“我还没老到要您老人家交待的地步。”
外婆瞪他一眼,“不是你亲妈,谁管你。”
柳叶儿都顺着外婆,笑着说:“会的,我会的。”
外公外婆一直住城里等着林翡回家,林华玉和方怡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林华金周末的时候来,柳叶儿倒是常常都在,家里一直挺热闹。
到三月下旬,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家门突然被敲响,jsg柳叶儿先从猫眼里往外看,没看见人,不太敢开,门又三声轻响。
柳叶儿继续看猫眼,微微皱了皱眉,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什么,猛地压下门把手。
门推开条缝,先伸进来一只手,比个枪食指准确无误抵在柳叶儿额头,“不许动!”
“坏蛋。”柳叶儿打开她手。
林翡从门后面跳出来,柳叶儿只觉眼前一花,随即嘴角覆上湿润柔软的触感,身体被纳入温暖的怀抱,女孩微微的发香扫过鼻尖。
“呜呜,好想你,想你想你。”林翡下巴枕在柳叶儿肩头撒娇,身子扭来扭去。
外公外婆在阳台上晒太阳,门口两个人抱了会儿,柳叶儿轻轻推开她。
林翡还想凑过来亲,柳叶儿下意识往后躲,两手握住她肩膀,“回来了。”
“嘿嘿,惊喜吧!”林翡跺脚往她面前一站,胸口叮铃响了几声,柳叶儿的细长眼瞬间瞪得滴溜圆,捂嘴,“我的天——”
比赛完,陈教练安排了一场庆功宴,想到孩子们已经好久没回家,早早就安排车子把她们送回来。
林翡故意没跟家里说,大巴车在离家最近的公交站台停,她下车迫不及待跑回来,敲门前还把特地把奖牌从包里翻出来挂上。
两金一铜,分别是个人第 一、混团第 一和气.枪混团第 三。
林翡手指一勾,三枚奖牌“叮当”晃。
柳叶儿被闪到了。
电视里看颁奖和亲眼见到金牌是两回事,而且家里人都不知道她有三枚。
再者电视里看不全,存在一个信息差,林翡没说,家里也没问,打电话都是问她吃得好不好,睡得怎么样。
全家一致认为能参加比赛就是长见识了,孩子取得什么成绩不是特别重要,没必要把她逼那么紧。
没成想,她还真憋了个大的。
外婆把老花镜戴上,金牌捧手里看,又掂量两下,断定说:“不是纯金的,镀的。”
外公“啊”了声,大众印象里,都以为金牌是纯金的。
林翡早就知道了,她们那一趟车上,有四个都得了金牌,其中有个飞碟组的男生车上闲得无聊咬了一口,结果外面那层镀金就被咬掉了,全车人围过去看,里面是银的。
“不过想想也合理。”外婆说:“真要是纯金,那么多运动员拿金牌,那么大的消耗,也太破费了。”
“就是。”外公附和说:“金钱怎么能衡量荣誉。”
学校把之前欠孩子们的假一口气补上,从回家那天开始算,到下周一,搭上周末正好十天。
林翡比赛期间天气一直很好,比完回家,到处的花都开了,外公外婆年纪大,也不想走远,林华玉特地放下工作来陪,跟方怡一起开车带她们在附近县市景点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