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关紧的房门,似乎才发现文暄温和面孔下的拒绝沟通和油盐不进。
文暄站在桌前,听着第二遍、第三遍响起来的“嗡嗡”震动声,他不想接,也懒得挂,只任由它一遍一遍响着。
响得浑身冰冷,晚风砰砰撞着玻璃门,从门缝里钻进来,文暄这才意识到冷的原因,走到露台旁将玻璃门合拢。
突然,一双手啪的落在透明玻璃上,印下两块模糊的掌纹。
文暄抬眼,看到江遇乐敲了敲玻璃,眉眼弯出滟滟笑意,朝他做了个“放我进去”的口型。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情绪,文暄完全不想搭理他,垂下淡漠的睫羽,直接扯过窗帘。
江遇乐:“喂——”
第25章 队内霸凌?
这雨一直下个不停,斜打在玻璃门上,在表面浮起一颗一颗的细小水珠。
江遇乐站在门外,巴巴地望着他,被雨水浸湿的眼睫毛扑簌眨着,像只进不了家门的可怜小动物。
“文暄,开——门——”
文暄隔着一层氤氲的玻璃与他对视:“你不能走大门?”
江遇乐凑近玻璃门,鼻尖贴在上面,额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显出几分稚拙的可爱:“可是我想见你啊,这样快一点。”
文暄不为所动,只觉得他又在故作天真,他垂眼看江遇乐,神情有些嘲弄:“你在我面前演什么,留着对付陈骋不好么?”
不待江遇乐回答,头顶乍然响起一声惊雷,江遇乐突然颤抖一下,面孔被雪白的闪电照亮,就算水汽熏得不甚清晰,文暄也能看出他一瞬间的惊吓。
文暄端详他的神色,几乎不敢相信,这么肆意妄为的人,还会怕雷天?
江遇乐又敲敲门,声音越来越可怜:“外面好冷,文暄——你不会真要把我关在这儿关一晚上吧。”
是的话他会怎么样?
转头去找陈骋,还是在我面前再哭一次?
文暄这样想着,“啪嗒”一声,打开了玻璃门的门锁。
“你不是经常神出鬼没的吗?”文暄往旁边退开几步,淡声问,“不能直接进来,非要来这一出?”
江遇乐踩在地毯上晃晃脑袋,抖落一身雨水。
他似乎没听出文暄话里的尖锐,将自己困在露台的理由解释给他听:“宅有主,我不能在没有得到主人许可的情况下进别人家。”
然后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跟过去,“我才要问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文暄没搭理他,拿来一条干毛巾,随手放在江遇乐头上。转身看到咖啡色地毯上的雨水和脏脚印后,他忍无可忍地说:“你给我换鞋,然后马上去洗澡!”
放他进来果然是个错误。
这句话不知道在文暄脑海里浮现了多少次。
第一次在江遇乐故意抱上来蹭他一身水,然后邀请他一起洗澡的时候;
第二次在江遇乐湿着头发拍桌子,喊着他的名字让他过来伺候的时候;
第三次在江遇乐禁锢住他的手骑在他小腹上,笑眯眯地威胁:“不许动也不许挣扎,不然我就喊人啦,你也不想他们进来看见你这副样子吧?”
文暄对他没完没了的折腾厌烦到极点,反问道:“你是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么?”
江遇乐低头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摇头晃脑地问:“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的脸不好看吗?”
文暄冷眼看他,他的脸是真的好看,人也是真的蛮不讲理到无耻的程度。
“你也这么对陈骋?”
江遇乐却摇头:“那倒没有,在他面前我不这样。”
他伸手摸了摸文暄滑动的喉结,像小孩子玩喜欢的弹珠一样,漫不经意地说,“我感觉他比较喜欢我,和他做我怕脱不了身。”
他为什么总是可以这么理所当然?
文暄心里越发恼火,他在陈骋面前不这样,在方羲和洛也面前肯定也不这样,唯独在自己面前这样?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特别好下手的鸭子?
江遇乐伸手剥他的睡衣扣子,文暄禁不住全身紧绷,语速飞快地问:“为什么非得是我?你换别人不行?”
“嗯——”江遇乐暂时停了手,他思考片刻后说,“因为你脾气好吧。”
文暄简直无话可说,咬牙道:“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没关系,我理解的。”白皙的手指挑开他的睡衣下摆,手掌缓缓探进他裤腰之下,在他瘦削而细腻的大腿上摸了一把,“你可以随便生气,骂我也行,我不在乎这个。”
很少有人见过这种状态下的文暄,在他人的印象里,他总是整洁干净、一丝不苟的,即使是在最混乱吵闹的处境下,他也应该是最冷静自持的那个。而不是像此刻一样,衣衫不整、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