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稳住她的情绪,希望她不要打我。可我的表情,我颤/抖的身体,我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我。
她站起来又一次俯视我,仿佛盯着她逃亡的食物。“是吗?对不起,让你/憋/这么久。起来吧宝贝,我带你去厕所。”
她伸出手来。
“走吧静语,其实二楼也有厕所的。不必跑下楼不对吗?”
她拉着我的手,非常用力。似乎想要急切地把我扔到二楼的房间里去。“清风,你走慢点!”
我没有跟上她的脚步,被链绊了一跤。我摔倒在楼梯间,脚好像扭伤了。
但是当我抬起头看她,她的表情却那样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看一个逃跑的食物一样。
“你不是说,你急着上厕所吗?”她冷漠地问我,却不像是在问我,而是在质问我。
“我的脚扭到了。”我假装委屈地说。可是没用,她仍然拉着我的手,仿佛我不立刻起身,她就要拖着我上去。
“你不是说,你急着上厕所吗?”她再问了一遍。
“我不急了,不急了行吗?”我的手被拽得要发紫,可我却不敢说疼。
她终于松开手了。蹲下来看我的脚。“疼吗静语?”
我的心情真在做过山车起起伏伏。我连忙摇头,抓着她的手起身。她也慢下脚步带我上楼去。
大门离我远了。我不能心急。
李清风带我来到卫生间,打开门让我进去。“帮我解一下银手镯。我真的不想逃,求你了清风。”我向她撒娇,可是她没有回应我。
“脱吧,我帮你。”她又在笑。
“不用,我可以自己上厕所。”
“我想看。”她靠在门边,脸上莫名多出了红/晕。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裤/子。我知道她不可能离开的。
冷静,张静语,现在你不能生气。
我只好照做。
“我,我好了。”我洗完手,根本不敢看她。她就这样盯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透过镜子,我看到我的嘴角,眼睛,额头,脸蛋到处都是青紫色。原来我这么狼狈。蓬乱的头发,疲倦的眼睛,发白的嘴唇,为什么李清风笑得出来?
“是吗?”她走进我,身体就这样贴/的很近很近。她两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慢慢的靠近我的脖子。
“那你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逃跑吗?”
水龙头低落的水打在水池里,手镯上的水珠滑落在我的手腕上,我盯着镜子里的她在等待我的答案。我看着嘴唇在颤抖。
“不说吗?张静语。”
我想回头,好想离开。我不想看见她诡异的笑容!可是她已经固定住我的头,双手捂住我的耳朵,我不得不看着镜子里的她发笑。
“我在等你,但时间不会太久。”
一,二。
她把我的头磕在了水龙头上。我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脑袋在嗡嗡作响,眼睛开始模糊,我似乎看到了红油漆溅在了水池里。
我大喊了出来,努力想挣扎她的控制。可是她拽着我的头发,打开水龙头把我往里按。
我感到了绝望。
我/跪/在她的面前,向她求饶。“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清风,对不起。”
她蹲了下来,捻着我的下巴。“我对不起你静语,我没有告诉你逃跑会是什么下场。没关系,下次能记住吗?”
我点头。
“能,能记住。”
下
我把静语送回了房间。她没有哭,也没有喊疼,只是抱着她的双腿坐在床上。我不放心她的乖巧,只能拿出脚环套在她的双脚之上。她没有反抗,而是低着头,也不看我。
原来受伤的小狗才会服帖吗?虽然有些对不起她,可是静语,是你先触犯我的底线。
不知道额头上那伤怎么样了,只是看见水中带着红色,似乎没有止/血。得先帮她把头发吹干。
我没有安慰她,而是拿出吹风机。她抬起头,眼神好像没有之前那样充满着希望了。她不明白我做这一切为了什么——我好想告诉她,告诉她这一切。
吹风机开始运作,整间房子里只有嘈杂的吹风声,以及发丝在机械的风里吹得乱。静语很安静,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边,低下头。额头上的伤我也用碘酒消了毒,用一些软膏擦拭了伤口。
我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随后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失落的眼睛。她还是不说话,嘴唇也干燥地裂开了。
“清风你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等我收拾好了卫生间里的红漆和凌乱的水渍,打开门,静语竟然开口说话了。她的脸色变好了,脸部牵动着笑容,很美丽。我打开灯,走到她身边。
墙上挂着的钟显示已经晚上六点了。周一,还有一个小时,静语就要去上班了。那该/死的酒吧——不过我还没准备好,组织那边还有事情要汇报,今晚就陪着静语去酒吧,不知道她会不会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