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开国以来,唯一一个拥有封地的皇室郡主。
按照惯例,有封地的皇室中人,实权品阶自上一等,只是从前此时从来没有发生过,因此也就一直被人所忽略。
如今蔺陵不过是把这件事摊开了讲。
“因此,安平郡主您胆敢出声质问韵华郡主,已是逾越了。”
南褚国过的礼仪规定,位低者需得向位高者行礼,同阶则并不规定,完全靠关系决定是否行礼。
西蜀王开始也是没想到这点,当然,哪怕想到了,他也不会对慕容韫先行平阶之礼,同理,慕容韫亦是不用向在场的任何人行礼。
她之所以向华扶行礼问好,不过是在抬举这个长兄,为他撑腰而已。
蔺陵越是说着,面上越是冷肃,那安平郡主也是越听,面色越是难看。
不得不说,这些话直接破防了,原本慕容韫或者是原主,都不曾和她细细论这品阶。
毕竟二人明面上同属郡主,可安平郡主是藩王所出,慕容韫却是随同生母,敬敏大长公主,那是甚至比亲王还要高出一头的身份啊......
安平郡主,按照礼仪,请您向韵华郡主问安才是。
蔺陵最后丢下这一句话,安平郡主下意识退后一步。
向慕容韫请安?开什么玩笑?这一低头,岂不是一辈子都抬不起来?
今天明明是来出气的,为什么现在受难的人却是她?
秦琴觉得事态发展不对,偏偏又说不过这个糙武将。
她只能抓住西蜀王的一只袖子,开始撒娇:“父王,你看他,居然要女儿去向慕容韫问安......”
虽然她面上是百般不愿,可她说完才发现,一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父王,并未向往常一样迁就或者哄她。
反而是脸上带着沉思。
西蜀王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没想到这个蔺陵完全继承了他养父当年的舌辩能力。
甚至因为对方外表过于粗糙,还能天然降低对方的防备,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即便是他,现在在不反还需要忍耐的情况之下,也无法出口说些什么。
西蜀王那一条缝似的眼变得更小,他的声音失去了开始时的轻松:“琴儿,便向韵华郡主行一礼又何妨?”
这话中之意,是此事莫要再辩了......
“父王.......”
秦琴还是第一次这么委屈,她咬了咬唇,对于这个父亲,她一向是极为听话的。
更是明白,对方是她唯一的依仗,即便是百般不愿,在看到西蜀王再次投过来的安抚眼神时,还是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父王早前便是同她说过,他有要事要做,关键时刻,她万万不能耍性子。
虽然不知道那要事是什么,和慕容韫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从父王的神色来看,现在好像也是不能耍性子的时候。
她慢慢的松开西蜀王的衣袖,朝着那凉亭下静静看着她的慕容韫走去。
越是走着,安平郡主的脸上越是不爽。
慕容韫欣赏着对方脸上的挣扎,哪怕面对对方几欲要杀人的目光,依然是面不改色。
甚至心情极好的勾起了唇来,安平郡主的眼神瞬间更加凶狠起来。
这短短的路,硬是被对方走了半天才到。
第255章 亲自
安平郡主咬咬牙,双手欲要交叠朝着慕容韫屈膝问好。
慕容韫看着对方差不多走完了这复杂的心路历程,就要给她请安的时候,才开了口。
“请安就罢了吧,本郡主也不是那般顽固的人。”
看似和善和放她一马的模样,安平郡主听了却想杀人。
既然不需要请安,为什么还要看她挣扎这么久?耍猴吗?
还有对方口中的顽固之人,是在说先前不知礼还抓着问安之事不放的自己不知变通?
羞辱不成反被羞辱,不外如是。
可另外一方面,这请安没请下去,似乎又给她挽回了尊严。
不得不说,女人纠结起来的时候确实可怕,此时安平郡主就像是一个精分患者一样。
无论怎么想,那面色都是难看极了。
慕容韫却是绿眸含笑,这些才刚刚开始呢,她今日的大礼,可还没有奉上呢!
“你们府中,待客之道似乎不足啊。”
她开始挑刺起来:“本郡主来了这半响,怎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有茶点呢?”
慕容韫说这话时,特意看向了华扶方向。
与其是觉得自己被怠慢了,还不如说是不爽长兄华扶在这里许久,竟只能站着的事。
经过方才的事,安平郡主也是怕了扯这些所谓的礼节,当下挥挥手让侍女们把慕容韫要求的座椅,茶点都上齐。
那些侍女可算是有些眼色,位置都给安排的妥当。
站了许久的华扶终于有了坐椅,可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