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什么也没能看出。
华堰看了半响，空气都有些停滞了，最终在华芜如常的面色下，感慨赞叹：“小芜真是大了。”
显然，华芜才是所有孩子之中，完美继承他和王茹优点的孩子，也是其中最为优秀的。
不过，知子莫若父，华芜知道的最多，他当然也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同。
所谓防范于未然，华堰终究还是语重心长的提点了一句。
“小芜，为父希望你明白，郡主永远是慕容皇族的郡主，此乃上策。”
“而后，她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此为下策。”
“但是这些，都不如最后一点重要。”
华堰说着，伸手放在了华芜未受伤的肩膀之上，两父子眼神对视。
是男人之间的交流，他沉声道：“你与郡主，若不能做姐弟，便只能，当主仆。”
“这是为父的军令，决不可违，无论你知道些什么。”
华堰目光沉沉，眉目之中带着肃然，这是从小到大，他唯一一次这样警告华芜。
更是因为，华芜才是最终，继承将军府武脉传承之人。
华芜垂下的手紧握成拳，他知道，他一直知道的。
比起在琉京走了文官路子的长兄华扶，他才是完全知道将军府最重要秘密的人。
只是，华芜星眸中带着不甘，一直如常的面色终于变了，丰神俊朗的脸上带着复杂。
“为什么，父亲，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问的，不是华堰对于慕容韫的特别奇怪之处。
而是：“为什么我们华家，必须要效忠慕容皇族？！”
是的，华芜一直不明白，虽说当今皇帝慕容厦，目前来说，算是个中庸的君主。
可是，那两个野心勃勃的藩王，举国皆知。
更别说，自从十年前永安王黎烬被毒杀在宫中之后，这慕容皇族的皇位，早就不稳了。
华堰如今坚持效忠皇族，或许对于华家来说，并不是好事。
南褚如今的局势，单从此次对辽州城的支援就可以看出。
暗中早就波,涛汹涌，皇帝甚至无以为继，这天下，迟早要乱。
比起忠君，他更愿意届时追随明主，无论那明主姓什么，只要他能带来和平盛世，便是明君。
“华芜！”华堰早就知道这个儿子，虽然能将华家带上更高的位置。
可，却对慕容皇族没有归属，更没有忠诚，他轻斥了声，最终还是没将那段往事说了出来。
华堰吸了口气，将目光挪开，半吐露道：“你只需要知道，若是当年没有长公主扶持。”
“华家千年根基，就毁于一旦了，做人行事，自当有所守则。”
“为父既然承了大恩，华家既然得了维护，就得报，你只需要知道。”
“在我华堰有生之年，华家将会是慕容皇室最坚固的盾。”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华芜在华堰坚定的眼神中败下了阵，他只得点点头，将心中所有的疑问压下。
“孩儿明白了。”他开口应道，没再发出质疑。
左右，如今看来，韵华郡主慕容韫，是值得华家守护之人。
没错，守护，哪怕慕容韫多年来行事荒唐，可父亲对于所有的子女哪怕是最小的，没有天赋的乐儿。
也是教导着，只要手有余力，无论郡主如何，便都要维护郡主。
这都，得益于慕容韫的生母，大长公主......
往事如水，流淌过的每一处，最终都会留下痕迹来。
慕容韫尚且不知道她走之后，这对父子因为她借走了飞云铁骑，生出了这些争论。
她正拿着蔺陵准备的地图，研究着抄哪条近路更快些。
反正现在平云国已经败了，那些先前潜伏进来的，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罢了。
要是不知道死活要露面搞事情的，她也不介意顺便拔了。
在抄了两条小道之后，风尘仆仆，披星戴月赶路的慕容韫等人，终于来到了这原雾城。
这辽远郡中最繁荣，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座城池。
当然，原雾城最有名的，就是骆家的粮食生意了，涵盖了辽远郡八成的粮食都会在骆家手中收集再流出......
第217章 原雾城
慕容韫看着远远的城门，排着长队进出城的百姓络绎不绝。
她没有让大军跟着一起去，而是在城外百米处找了空地扎营。
毕竟，万余人数的将士进城，可不是小事。
虽然如此，不过从华芜那里借来的飞云铁骑，她还是挑选了五百人跟着，余下的和蔺陵带来的人一起在城外待命。
一切举动都明晃晃的，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原雾城守将的视野之中。
在原雾城，城主便是属于骆家一脉的，如今城外这么多人来，对方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派了人禀告了城主。